白漆吴作为侍卫长, 是白家族长白晓风手下天干地支十二队的其中一队首领。
从很久以前, 封庄名声不显隐逸不出的时候开始, 他们就开始护卫封庄这里的安全。听说白家祖上是某位葬于封庄的某位显贵的守墓人。
几百年前乱世之中, 白家从守卫这里的坟茔不被外界侵扰, 转而护卫封庄的普通人不受兵祸所害,就这么世世代代流传了下来。
到了本朝,封庄被皇族发现重用,白家的护卫队也水涨船高, 顺势得了官身。
这些, 是听闻晏无咎要去找白漆吴时, 樊雷顺口报上来的消息。
晏无咎看向面容略显苍白瘦削,显得格外沉稳寡言的樊雷,微微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樊雷声音低哑, 平淡地说:“我手底下那些人多是江湖出身, 虽然良莠不齐,单个用好了也能起些作用。知道大人要查封庄的案子, 我便派了三两个人去镇上转了转。恰好知道白漆吴些消息。”
“很好。”晏无咎眼中带出些许赞赏。
鸦羽卫那帮人三教九流都有,光是相貌勉强周正的都凑不齐二十个。
晏无咎将他们分作两队, 一队个性意识不那么强, 能带出去撑场面的,交给名门正派似得苏见青带着。闲暇不用时候,就叫他训练着,勉强可以做到令行禁止就行。
另一队不到十个人,高矮胖瘦年龄性别不一, 武功、相貌或者性格太独,这样一看就出身黑道江湖背景的,交给面向雍容不怒自威的樊雷看着,能压得住他们。
至于怎么用,全看他们。
显然樊雷很知道怎么利用他们的长处。
这样一来,晏无咎就格外省心。
看来当初没有执意杀鸡儆猴,留下这两个竞争对手,还是很有用的。
晏无咎和樊雷一前一后往山下走去,身后跟着几个统一服饰的鸦羽卫之人。
有了樊雷事先的功课,晏无咎要找白漆吴也容易多了。
径直走进如意酒馆的大门,一眼便看到大堂上坐着独自喝酒的白漆吴。
鸦羽卫的人待在门外,唯有樊雷和晏无咎一起上前。
“白兄,这么巧你也在这。”
白漆吴抬头见是晏无咎,坚毅的脸上也露出爽朗的笑容:“原来是无咎,怎么你也来喝酒,那你可挑对地方了,这酒家娘子的镇店名酒竹叶青,入口绵甜余味无穷,既可暖胃又可消烦,一旦尝过保准你永生难忘。来来来坐下一起喝。”
晏无咎微笑矜贵,从容入座:“多谢白兄。樊雷也坐吧。”
白漆吴才注意到晏无咎身边没见过的樊雷。
“这位是鸦羽卫的副统领樊雷。”晏无咎简单介绍了一句。
几杯酒之后,三人便相熟了。
白漆吴见晏无咎只是饮酒不语,不由问道:“无咎不在王爷面前办差,怎的大白天的有空找我喝酒?”
晏无咎不笑的时候,眉眼清冽沉静,便带三分心灰意懒似得疏淡,像是寡欢无趣。
他斟着酒,闻言眉睫半抬淡笑,笑容并没有入眼,平静道:“白兄不妨猜猜看。”
白漆吴不由笑了,知道这矜贵的少爷心情不佳,话也说回来了,若无烦心事谁会来酒馆。
晏无咎这个人,浑身上百种缺点,唯一的优点便是生了张矜贵俊美金玉其外的脸,连坏脾气隐怒发狠的时候都叫人移不开眼,何况是这般沉静内敛郁郁寡欢,叫人忍不住想做点什么好取悦他。
纵使白漆吴无半点他念,也笑道:“我猜莫非是差事毫无进展?”
晏无咎抬头看他一眼,替他斟酒。
一旁的樊雷沉眉微锁,低哑声音说道:“白兄一语中的,此案连六扇门都踌躇不前,大人这里毫无进展并不稀奇,可是……”
他看一眼晏无咎,不言而喻:“正好白兄在此,劝劝大人。”
白漆吴笑道:“无咎年轻气盛,会为此气闷倒也能理解。不过樊兄弟的话在理,封庄之事六扇门都理不清,何苦为难自己?”
晏无咎眉宇微敛,眉梢略挑,眼神清狂又矜傲:“谁说六扇门办不到的事,旁人就一定办不成。若是事事都等着六扇门,还要我这鸦羽卫做什么?白兄既然想走六扇门的路子,便该知道,反是想加入六扇门的捕快都要接受一项考验,就是解决一桩六扇门未能解决的悬案。”
白漆吴笑容豁达,一面斟酒一面点头:“无咎说得在理。可惜大哥也帮不上你什么忙,来来来,喝酒。”
晏无咎手指搭在青瓷酒盏边沿,修长的手指曲起,轻轻一敲,他看着白漆吴,濛濛的眼底浮上一点酒意。
白漆吴被他看得不由正襟危坐,摸了摸鼻子。
“白兄在这封庄之中多年,封庄的案子你应该知道不少,不知白兄对此有何看法?”
在那双清冽宁静的眸光注视下,白漆吴不由皱紧眉头绞尽脑汁思索起来。
晏无咎一面斟酒,一面随口提起:“木家老族长和公输家老族长,三天之内一前一后自杀。钥匙和密令又不翼而飞,对方到底是针对这两个人,是针对陪陵,还是针对封庄这两族呢?”
白漆吴不确定道:“照我看啊,要是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