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也知道,什么场合做什么事,他和奚华这么不分场合,一言不合就神修,实在太离谱了——即便,没人看得见。 只能从牧白通红的脸,渐渐粗沉的气息,以及越发攥紧的拳头,摇晃不已的身体,可以窥见几分端倪。 但又实在不忍心拒绝奚华。 现在的奚华只怕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懵懵懂懂,又茫然无措的像个孩子。 即便,这个“孩子”对神修的方式了如指掌。 尤其当牧白发现,在神修的过程中,奚华原本残缺不堪,又碎得厉害的神魂,居然在一定程度上,重新聚拢。 变得比之前更加紧凑,严密,坚固。 牧白就更加确信,奚华只是在无意识地“修补”神魂,并非不知廉耻,又毫无节制地痴缠着他神修。 回去的路上,夙罗都没说过话,似乎还沉浸在沉冤昭雪的喜悦中。 但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夙罗这个人天生就是一张臭脸罢,明明都沉冤昭雪了,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偶尔,同牧白目光相接,夙罗的眼里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凄楚哀怨。 特别像那种被夫君冷落,独自一人久居深门的怨妇,原来,夙罗脸上不是什么苦大仇深,而是怨毒。 满满的,几乎要漫出来,溢出来,弥漫在空气中,化作漫天缭绕薄雾的怨毒。 牧白总是面无表情地转过脸,并不是很想了解夙罗是怎么想的。 然而,统子却看热闹不嫌事大,掐着腰,从旁叽叽喳喳。 【你看把鬼王嫉妒的!小白,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明知道鬼王当了那么多年的鳏夫,一个人空虚寂寞冷,还非得在他面前秀恩爱!】 【你看他的眼睛,跟淬了毒一样!】 【我感觉啊,鬼王恨不得把你和奚华一起,五花大绑留在鬼界当个玩意儿!你看看夙罗的表情,啧啧啧……】 牧白∶“……” 下意识用心神,把奚华往身后藏了藏。 【要我说啊,小白年轻貌美一枝花,走到哪里都人人夸,又是世界之主的亲儿子,就该被全天下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喜欢!】 牧白心道,还是别了罢,奚华生性多疑,还善妒,行事狠辣,从前种种,已经是前车之鉴了,他不想再看见奚华二度疯魔。 再也不想了。 只期盼着,能早日修补好奚华的亡魂。 其实,有了一次神修的经验之后,牧白觉得,师尊往后有没有实体,都不是很重要了。 他也不嫌弃师尊是个鬼。 人鬼情未了,传扬出去也算是美谈一桩。大不了往后就一直神修,也是一样。 况且,不知道是不是久别重逢,太久没开过荤,牧白竟隐隐觉得,神修这种直击灵魂深处的修法,更是让人难以忍受,欲|生|欲|死。 还花样多变呢,人身无法摆成的诡异姿势,对 于灵魂来讲,就轻而易举了。 回到鬼域之后,夙罗就迫不及待地从聚魂珠里跳了出来。 他的脸色依旧阴沉沉的吓人,一副犹豫不决,要说不说的样子,最后只是恨铁不成钢,又气恼不已地叹了口气。 牧白都不明白,夙罗有什么可叹气的,毕竟,自己和夙罗之间,只有互利互惠的利用关系,没有一丝真情。 【小白,我感觉夙罗好像并不仅仅是喜欢那张脸哎,他好像对你这个人,更感兴趣。】 统子收回了聚魂珠,一脸贱兮兮地飞了过来。 【你说,他该不会想要坐享齐人之福,既想和他那亡妻再续前缘,又想和你……】 “打住!”牧白神情严肃地说,“师尊能听见的,他已经沦落至此了,你就别再招惹他了!” 果不其然,奚华是能听见的,当即就表现出一副紧张惊恐到了极致的样子。 一边死死地缠着牧白的心神,很用力地拧成一股绳,一边把头埋在牧白的颈窝,带着点哭音的喃喃自语。 “不要……不要……” “你是我的妻,是我的妻!” “你是我一个人的,是我的……不许你再喜欢别人,不许,不许……” “你只可以亲我,抱我,不要丢下我,不要……求求你,爱我,只爱我,小白……” 牧白连忙温声细语地安抚他,随即又瞪了统子一眼。 统子气鼓鼓地掐着腰,破口大骂起来。 【呸!死样!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想装到什么时候!】 【你最好尾巴夹紧点,万一狐狸尾巴漏出来了,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