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州王侯,玉侯府底蕴深厚,光是府邸占地面积都广阔得似座小城。
此时,内府,玉灵洞天。
这是一片府中密地,有山有水,有林有兽,藏于人烟红尘中,好似别有洞天。
这也是其名声来由。
实际上,这以元石之脉而成的风水阵为基,海量灵田堆积为肉,最后借千山,灵台,淮州两座高山所完成的大周道藏院‘洞天’项目而成的居所,也的确称得上‘洞天’二字。
可以说是顶尖高手希冀的修行之地。
像肉身武夫立命,立命武夫成宗师,甚至于大宗师修行,在此地练武,都有不小的益处。
不过既是珍贵,自然也难得。
即使是在玉侯府,也只有二等客卿往上之人,有资格来此修行。
就这,还需要有专门的通行路引,否则将被洞天处的银军守卫,就地格杀。
此时,玉灵洞天之外,久在外地修行的玉天衡方才回府,便直接奔洞天之中而去。
侯府中道路极阔,即使驰马也不甚拥挤。
一路上,自然无人敢阻。
很快,他便进入洞天,来到洞天中心处的一座瀑布前。
数十丈的瀑布循着山涧而落,宛如自天而来的一条玉带,拍打在下方的石块上,哗啦啦飞溅出无数水滴。
阳光恰好落于其上,引出一抹虹光架于瀑布前。
也算是一番美景。
只是此时的玉天衡一脸阴沉,再没有半点心思欣赏。
他两手作揖,沉声道。
“孙儿天衡回归,恳请爷爷出来一见!”
哗啦啦。
飞流激湍,水花四溅。
他的声音在这瀑布崖中回荡。
甚至于引起了周遭一些小兽震惊,不安地啼叫起来,四处乱窜。
只可惜,即使过了半炷香,依旧只有瀑布声激荡。
玉天衡动作未变,仍然维持着两手作揖的动作,脸色肃然,看不出悲喜。
只是再度重复了一下方才的话语。
又是半炷香时间。
终于,瀑布中,传来一句幽幽的叹息。
哗啦。
水帘自动分离,出现一方门户。
一个白发束成冠,面部皱纹交错,身材瘦弱,甚至于有些微驼的人影缓步走出。
每走一步,空气便自动凝成一阶。
最后悠悠地走至玉天衡身前。
“你明知我不想见你,依旧等候,难不成……还有何想不明白之事?”老人背对着玉天衡,看着水雾之上的虹光,轻声说道。
声音不轻不重,飘忽不定,给人一种不知何处传来的错乱感。
玉天衡心中来不及多想为何一向疼惜自己的爷爷会说出如此冷漠的话语,直接发声:
“爷爷,我听闻外界传言,我父于珞珈山重伤,至今未醒,想知道真的,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言语间很是急迫。
“汝父原本便受青虚毒毒害,随后又全力爆发与人激战,身体几近道化,能保住体魄安宁,禁绝不祥,便已是难得,还奢求什么?”老人的声音轻轻叹道。
“青虚毒……”玉天衡一怔,脸色瞬变,变得难看至极,
“冀长旭他,为何,为何会背叛侯府,背叛赤县,做出这等事?!”
要知道号称黄凤雏的冀长旭早年投靠玉侯府后,便深受器重,一应资源丝毫不缺。
光论地位,即使在侯府,也能排入前五之列,无论是权势还是地位,都算顶尖中的顶尖。
他完全想不明白其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
只是在他问话出口后,眼前的老人却并没有立即出声。
良久后,才缓缓叹息。
“天衡,你可还记得当年冀长旭是如何进府的?”反问道。
不待玉天衡开口,却自顾自地说道。
“冀长旭,当年出身于一小宗门,但天赋绝顶,及冠之年参加泰淮河会,便夺了第三,这还是因为年纪尚轻的原因,
而在泰淮河会中,其与尹盛时结交,两人相交莫逆,只是不知为何,原本情同手足的两人突然割袍断义,不久后,冀长旭宗门被仇人所灭,本人也受人追杀,在意外进入玉侯府后,借侯府之力才完成复仇,
至于复仇后,便长留于府中做事了。你说他冀长旭为何会做出这等事?”
老人声音越来越低。
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啊,正常看来,雪中送炭之恩,不求衔草结环,怎么也不该落到这番地步啊。
“爷爷的意思是,冀长须,他知道了……”
玉天衡表情愕然,没有继续说下去,脑海中尘封的记忆开始松动。
他回忆起来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