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看月亮？”
“不是。”
“哦……”
一问一答的对话模式，不禁让陆晚晚有点苦恼。
她不是很擅长跟人聊天，所以这样非常容易冷场，而一冷场，就会莫名其妙觉得尴尬。
好在这时候，陆峥并没有让场面就这么冷着。
他沉默片刻，顺着小姑娘刚才的话，问道：“你喜欢月亮？”
“唔……谈不上喜欢。”陆晚晚顿了下，又说：“不过我是巨蟹座，巨蟹座是由月亮守护的。”
“巨蟹座？”
“就是十二星座，我爸爸不是有首歌叫双鱼座吗。”
她第一次听这首歌的时候，还以为是陆骁写给双鱼座女朋友的，结果一看作词人，不是他。
是一个叫做“十一冬”的人。
那时候关于陆骁的一切，陆晚晚都是从张艺璇口中听来的。
张艺璇说不止《双鱼座》这一首歌，陆骁出道至今发行的所有歌曲，百分之九十都是十一冬作的词。
不过这个人非常神秘，除了陆骁，没给其他任何歌手写过歌。
外界不知其年龄，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于是就有人猜测，这个十一冬没准儿只是陆骁的笔名，赞同的人还挺多的。
因为大家都觉得，以陆骁的性格，会干出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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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峥并没有接着陆晚晚的话，继续往下聊十二星座。
他静静地坐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突然问小姑娘想不想通过天文望远镜看看月球。
陆晚晚当然是想的。
虽然她知道那上面没有嫦娥仙子，也没有玉兔，表面还坑坑洼洼，但都是从书本上汲取的知识，还从来没亲眼看过呢。
陆峥把自己的轮椅往旁边移了移，给陆晚晚腾出位置。
她兴奋地将镜头对准高挂在空中的月亮，眯起一只眼睛仔细一看。
果然，通过望远镜观测到的月亮不会发光。
肉眼能够看清的，是一个灰色的球体，类似水泥地的颜色。
那一刻，所有美好的词汇，什么温柔，浪漫等等通通与它无关了。
陆晚晚又看了两颗星星，其中一颗周围有光圈的是土星，另一颗颜色像地板的是木星。
正当她准备继续移动镜头，再看看其他星体的时候，忽然听到陆峥问：“昨天晚上你爸爸为什么会在超市跟别人发生矛盾？如果我没看错，那两个好像是叶家人？”
陆晚晚愣住。
没想到陆峥会关心这件事，她随即将视线从镜头前移开，看向二伯，“您看到新闻了。”
陆峥点头。
他每天都会关注各类新闻，从社会新闻到经济新闻，再从经济新闻到国际新闻，闲来无事的时候，都会看看。
至于娱乐新闻，别的明星他基本不怎么关注，只会看看与陆骁相关的报道。
“对，是叶家人。”陆晚晚叹了口气，说：“事情，算是因我而起。不过爸爸并没有像新闻上说的那样，跟对方大打出手，那都是他们乱写的。”
听到这话，陆峥没急着出声，而是用眼神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陆晚晚便把那天晚上的详细情况，全都告诉了他。
“我只是物质欲比较低，而且觉得作为一名高中生，应该好好念书，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所以就不太在乎吃穿。”
陆晚晚有几分苦恼地问：“二伯，这样真的是有问题的吗？为什么她们对于穿便宜衣服，用便宜物品的人，会有那么大的恶意呢？还是说……”
她小声嘀咕，“只是因为我是陆家人？”
陆家跟叶家不和，所以那对母女才会那么嘲讽她。
好像能解释得通。
然而，接下来陆峥的话，却直截了当地揭开了陆晚晚从来不曾思考过的一面。
“我不知道你自己能不能感受得到，但事实确实是，从你回来到现在，家里所有人都在无条件地包容着你。包容你的一些小习惯，包容你与我们各个方面的不同，以及包容你的消费观。”
“所以对于穿便宜衣服，用便宜物品有没有问题这件事情，我的看法是，如果你今天还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姑娘，那并没有什么问题。勤俭节约，这是整个社会都在歌颂的美德。但是——”
陆峥话锋一转，“如今你已经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姑娘了，你是陆家的千金小姐，你的一言一行，从此都不仅仅只代表你一个人，更代表了整个陆家。”
“对于我们这种阶层的人来说，衣食住行早已不再是单纯地为了蔽体，果腹，遮风挡雨，还有代步。你穿的是什么衣服，餐桌上摆着什么菜，住的房子有多大，以及开出去的车是什么牌子，这都是你身为金字塔顶端人士身份的象征。就跟古代的皇帝穿龙袍，坐龙椅是一个道理，他完全可以搬一把普通木椅放在朝堂上，穿着普通老百姓的粗麻布衣给大臣们开会，但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见陆晚晚听着这些话，咬咬嘴唇，把头给低下了。
沉默数秒，陆峥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我说的这些话你可能会很不屑，甚至觉得有钱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