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琼英,别难过,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你还好吗?”贾二妹在电话那端焦急地问。
贾二妹本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贾二弟却千里迢迢地把电话打到了她的手机上。
贾二弟对她说:“琼英不见了,她不接我的电话……”
夏琼英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贾二妹一下子就猜想到了,一定是二弟这事闹大了,肯定是那个第三者闹上门来了。
“我想回家!——”夏琼英对着电话嚎啕大哭。
她这一哭引来了一些人好奇的目光,不过她已经不在乎了。
“你这是在大街上还是在哪里?你先找个地方歇下来,或者先暂时回到住处,把心静下来,安静地躺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先安定下来……然后再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哭吧,哭吧,哭了你会好受些。没事的,天塌不下来!总会有解决的方法,不是吗?”贾二妹说。
还能哭出来,至少证明还没出大问题,发泄出来就好了,夏琼英的性格贾二妹是太了解了。
“完了,完了,二姐,我受不了了,我要离婚了!”夏琼英发泄般地痛哭了一番后,终于止住了哭声,一边哽咽一边说。
“先别想这些,想想你儿子,想想你儿子,你就更应该坚强——”在面对二弟和二弟媳妇那边的纷纷扰扰,贾二妹还是分外理智的,必须得把夏琼英稳住啊。
“现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安静下来,安静下来后,再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好吗?”她说,她甚至还调动了细胞里的所有轻松因子幽默了一把:“现在你一个人在陌生的街上乱逛是很危险的,你又不是武林高手,也不是黑带九段,你不过是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而已!”
“我怕啥哟,我这人要身材没身材,要年轻不年轻,如花似玉是……”
如花似玉应该是像第三者那样的年轻女子!
夏琼英一想到这就憋屈,就伤心,心又开始抽起抽起地痛。
“你即便不是如花似玉也是风韵犹存,”贾二妹说,“在这月黑风高之夜,万一你被人劫持了怎么办?抢劫还好,就算把你那啥了也没啥,你也跟着乐颠乐颠——就怕前二者实施了不算数,还接着把你灌了迷幻剂,然后割了你的肝肾……或者把你卖到哪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山村,去给一个五十岁的老光棍做媳妇,那个五十岁岁的老光棍还五十年了没刷过牙——”
听到这,夏琼英“扑哧”一声破涕而笑,“切!说什么呢!胡言乱语,洗刷我嗦!”
听到夏琼英笑了,贾二妹的心也松了一下了:“哈哈,我可不是洗刷你,认真为你的人生安全着想呢,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是啊,现在几点了?
被这么一提醒,夏琼英这才抬头看看,天早就黑尽了。
经贾二妹这么乱七八糟地一说,她也才注意到周围貌似有几个鬼鬼祟祟地人正在打量着她,那眼光就跟贼一样,她一看过去就跟贼眼对上了。
夏琼英还真吓了一跳!要知道她现在所处之地已经不是繁华地段了!
算了,还是二姐说得对,生命最重要,何苦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傻啊?
管他哟,先回去再说!
这时刚好路边有辆空的过路出租车驶来,她对着出租车招了招手,出租车过来,掉头,停下,她霍地一下上了出租车。
到了门前,她犹豫了一下,掏出钥匙来打开了家门。
打开门的一瞬贾二弟也同一时间出现在门口,他一把抱住了她,生怕她再次跑掉了一样,紧紧地抱着她,“老婆你去哪里了?”
他嘶哑着嗓子,满口的烟味。
夏琼英厌恶地将头扭向了一边,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拥抱。
他不肯,仍旧死死地抱住。
两人就这么推推攘攘地进了屋。
夏琼英什么都不想说,累了,只想往沙发里倒。
贾二弟把她放下,握住她的手,忧郁地看着她,然后……跪在了沙发前。
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跪。
不过夏琼英真的累了,一点也没觉得感动,“我累了——你也别这样。跪着干嘛?忏悔?内疚?想离婚了,觉得对不起我了?没关系,离就离呗!离了,你又可以做父亲了。恭喜你!”
“不是的!不是的!”男人摇着头,流泪了。
这也是他成年后的第一次流泪。
“嘿嘿——”夏琼英从鼻孔里嘿嘿一声算做冷笑。
鳄鱼的眼泪!
“你去做你的新父亲吧!我的儿子跟我,不要你管!我成全你,你净身出户。反正现在钱也没啥了,基地的房子我也拿不走,就把那套商品房留给我和儿子吧。没事的,你现在风华正茂,还有大把前程……你就跟你的小老婆奔前程去吧!”
“不!我不离婚!我们不离婚!”贾二弟无助而可怜地摇着头,“对不起,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爱的是你,是我们的家。”
“不离婚怎么办?人家娃娃都怀在肚子头了,铁了心要给你生出来呢!”夏琼英还是硬着心肠说。
“我不要!我只要我们的儿子!老婆,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想离婚啊!我不想离开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