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我们都不在乎,也没指望着她能带什么嫁妆,偏小玲进门后也没提过这一茬,我们也没想过什么嫁妆不嫁妆的。”黄小建的妈忙打圆场笑着说。
“是啊,老祖宗传来的规矩就是这样的,男婚女嫁彩礼陪嫁,彩礼先过来,嫁妆采出门,不是吗?”贾二妹丝毫不让地说。
你男方连彩礼都没一文,还好意思跟人提嫁妆,脸呢?
“我家小建有工作啊,信用社的,挂职读书呢,这不是彩礼么?”黄外婆眼睛一翻说,“这嫁妆不嫁妆的事,小建他提还没提呢。”
“都怪我那大姑姐和大姐夫把小玲教得太会替人着想了,知道婆家连睡觉的地方都困难,就闭口不提自己嫁妆的事儿,毕竟那三转一响还挺占地方的。”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话谁不会说,既然你说起不脸红,我也不脸红,“不过嫁妆是一个女人的底气,小玲愿意为婆家面子着想藏着掩着,我这个当幺舅母的可不会,不然别人还当我们家闺女不值钱,嫁人就带一身衣裳呢!”
原来廖小玲背着自己的家人回了一趟老家,大过年的从叶家将自己陪嫁的电视机和缝纫机等大件搬走了,搬去了黄家,叶家也硬气,就让她搬走了,但搬走的前提是“你若不认这个两岁的女儿了,你就搬走”,结果她选择了不认女儿搬走嫁妆。
廖小玲的行为在老家马脚井已经被传遍了,人人都在骂她,向国群夫妇一家羞得连门都不敢出了。“你!”黄外婆气结,她活这么大岁数,还从来没这么丢脸过,面子被人扒了个精光了!
“她幺舅母说得对,我家的住房条件是很紧张,委屈了他们小两口。”一个老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状似若无其事地说道:“不过,这也不是我们一家的情况,工人家庭几乎家家户户都这样,除非那家孩子少的。”
说话的是黄小建的一个舅爷,到底是男人,说话还比较实在。
“是啊,她幺舅母,不是说你们家的闺女金贵吗,你应该不会看着他们小两口在这x安连自己的婚房都没有吧……”受老头子的启发,另一个老太婆不怀好意地挤兑道,她是这老头子的老婆,黄小建的舅婆。
既然你嘲笑我家住房紧张,那就把老三两口子塞你们家,白吃白喝白住,还能给自己省不少钱粮呢。
“是啊,她幺舅母,我看你家的地方挺大的,好歹腾出来一点空间就够他们小两口住了,没事儿的时候还能帮你干干活,说不定还能省了你雇保姆的钱。”先前因为柴火吃瘪的老太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是啊,她幺舅母,还是自家的亲戚可靠多了,外人毕竟是外人,你看你这屋里东西这么齐全,这保姆万一趁着主人家不在的时候,偷点拿点用点,你还不得呕死啊!”另一个年龄稍小一些的婆子挑拨道。
大姐给她说过,这家里非常有,补贴给侄子侄女的粮票加起来可不是个小数目,外甥能住进来也好,近水楼台先得月,总能倒腾点什么好处出来吧。
“是啊,幺舅母,听说您家里还有几个孩子呢,几个孩子都在读书,家里添两个人手进来还能帮孩子们补补功课啥的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一个年轻点的妇女说道。
……
一时间屋子里净是劝说的声音,有动之以情的,有晓之以理的,有危言耸听的,有挑拨离间的,有摆好处的,等等等。
这家人登门来认亲家的目的算是表露无遗了。无非就是想要说服向家把黄小建夫妇安顿在这院子里,既解决了他们的住房紧张的问题,又攀上了实权人家,将来黄小建在x安落户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啊?
明白了这些人打的啥鬼主意后,贾二妹就不齿地不为所动地看着这群人尽情地表演——看你们如何丑态百出!
说吧,说吧,我听着!
直到他们口干舌燥,再也说不出新鲜的东西了,贾二妹才慢悠悠地说道:“谢谢你们这么替我家着想,原来你们想得这么周到啊!”
“不周到,不周到!”
“客气,客气,都是为了孩子们好嘛!”
“咳!咳!”看着眼前这群人喜不自禁之后,贾二妹清了清喉咙,话锋却陡然直下:“不过,我们向家可不是那等吃不起饭的人家,怎么能把外甥女当保姆用呢,那样的话,我家那口子还如何回老家,见我公婆和大姐大姐夫?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儿是万万不能干的,咱不是这种薄情寡义的人!”
“是了,是了,我们就知道幺舅母是个最重情重义的人了!”马上就有人把高帽子给贾二妹戴头上。
不过,贾二妹接受他这顶高帽子,但并不被他牵着鼻子走,“重情重义那是自然的,但也得看对哪些人,我家亲的远的挂名不挂名的侄子侄女多了去了,也经常有侄子侄女往我家来做客,若我都给他们安排住房的话,我岂不就成了房管局局长了?即便是房管局局长也没这个特权吧?”
人穷志短不算啥,可是你们这明晃晃的算计可就让人鄙视了!
“我家四个孩子,何况还有大哥大嫂住在一起,就现在这几间房一家人住着还紧紧张张的,还有阳阳小尾巴俩兄弟都必须住一间房呢,哪儿能腾出地方给一个外嫁的外甥女长住啊?!我自己的亲兄弟一家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