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只能去国外整形,你猜你四叔怎么说,他说让我们把他幺娃子带到国外去整形……吧啦吧啦……”贾二妹便将昨天他四叔如何说的噼里啪啦都告诉了向国强。
向国强,你的家人你的亲戚就是这么奇葩,我看你怎么说?如果你支持你家人亲戚的话,那么你就真的太令人失望了。
她这样说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一下向国强是不是凤凰男(二十一世纪的说法),其实她是很不喜欢凤凰男的,后世有几大条婚姻禁忌里就有一条——忌嫁凤凰男。
不过,向国强听后觉得好气又好笑,道:“这个四叔还真是有点……不理他,听着就是。”
有点什么呢,他不好说出来,毕竟是自己的长辈,用省略号带过吧。
“这还不是你妈到处去炫耀她生了个无所不能的好儿子啊,搞得我都不敢随便走你们那些亲戚了,我也劝你以后少回去了,不然这个那个的都要找你给他们安排个军官做呢!”贾二妹说。
还要给他们安排个军官?
向国强哑然失笑。
套用老婆大人常爱说的一句话——你咋不上天呢?你咋不去跟太阳肩并肩呢?
于是向国强无奈笑道:“我妈这张嘴啊,真不知该咋说她,好在你也不经常跟她相处了,不然真不知道你俩会闹成什么样子。”
闻言,贾二妹将脸一沉,“你的意思是我跟你妈混着闹了?”
“不是那个意思,我晓得我妈是啥子脾性,所以才忙忙地把你安排随军了呢,不然我在部队里天天担心你们两个闹矛盾。婆媳是天敌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孝顺父母也不是说真好让自己的婆娘天天跟妈老汉住在一起,成天吵吵闹闹既孝顺不了妈老汉又把婆娘伤了心,这才是两头不讨好的事呢。”向国强说。
向国强抚摸着她的一头秀发说:“孝顺父母原本就是儿子该做的事,为什么要强加到儿媳妇身上呢?我会要求阳阳他们孝顺我妈老汉,但不会要求你,你是我老婆,操持家务照顾孩子还要挣钱养家已经够辛苦了,我不忍心让你累。”
“……”贾二妹鼻子酸酸了。
怎么有种突然想哭的感觉呢?
她沉默了,目光望向那扇小窗户,太终于完全黑下去了,外面的灯亮了。
营区每天晚上道路两边的路灯都会亮,没拉严的绿色布窗帘处零星的窗透着亮光。
今晚的月亮很圆。
在古时这是塞外,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现在她躺在爱人的怀里看月亮,一恍惚间从千山到万水,月亮还是没有变,一如她和他的心。
哎,前世的贾二妹如果能熬到今天,躺在爱人的怀里听他为她说着这些质朴又体贴的话,她是不是就永远不会绝望呢?
“你是真的要去云南边境?”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破了这种静谧。
向国强知道这点事难不倒自己的老婆,因为她身上有法宝。
贾二妹点了一下头,她当然不是为了他的侄子去云南边境,她为了的是陈云芝,为的是帮温温找回她爸爸来。
不过她表面上可不会这么说,只是点头道:“是啊,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帮你去找回你大侄子,不行吗?”
“行,行。”向国强往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说到:“老婆真好。”
不过,他还是不太放心让她独自去冒险,任何时代在任何一处边境这种地方不安定的因素都太多,不可预见的事情随时都可能发生,就比如他现在守戎的边疆一样。
就像他来N疆之前想象的是:在落日下的茫茫牧场上,我站在牧场中央,极目瞭望东方,远处是成群的牛羊,身后是袅袅炊烟,孩子们在草原上嬉戏打闹;我牵着一匹黑色的战马静静地站着,那应该有一种将军出塞的感觉。
可现实是这样的——
过了K尔勒,开始翻T山,天快黑了,汽车坏了,司机下车修车,他也跟着下去,一眼望去都是山,没有一点人烟,离车不到两米就是悬崖,这样的盘山公路如果不是经验老道的司机没人敢走。但他们是军人,他们夜闯。
进入了T里木盆地,闯进了塔***干沙漠,那是全世界除了撒哈拉以外最大的流动沙漠,维语中的意思是进去出不来的地方,它被誉为死亡之海。
晚上两点多汽车停下,在月光下稍作休憩,因为在沙漠公路上跑一会儿就要停下给轮胎浇点水,要不容易爆裂。
趁着汽车的大灯,他看着外面狂沙漫天,风大的让司机都站不住,只有趴在地上,那种环境令人恐惧,心生悲凉,那时候最想的就是家。
那时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离家了,从此关山重重,家乡只能在梦中。原来容易到的是远方,最难回的是故乡。
夜车开了一晚上到第二天九点多终于到了和田,眼前看到的那一幕令人无比震惊,十米之外看不清人,天是一片灰蒙蒙的,灰扑扑的街道上看到最多的就是持枪的军警,还有装甲车。
然而这还不是自己要守卫的边防,边防还在更远更荒的地方。
边疆,这就是边疆。
“我跟你一起去找他吧。”沉吟了片刻的向国强说。
“你跟我一起去?”贾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