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郑夫人旧年患有咳症,一直不曾根除,特地拿来与你,郑常在可千万莫要推辞,是本宫的一番心意呢!”
郑玉屏客气了几句,温淑妃给得心诚,实在推拒不过,只得感恩戴德地接下谢过。
闲话了几句家常,温淑妃话锋一转,“听说今天上午皇上去了祥福宫,小坐了一会儿。不知那起子乱嚼舌根的人,就传出了皇上偏宠苏贵人的瞎话来!”
一双妙目微微眯起,凝视郑玉屏的面容,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笑道:“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皇上仁德慈爱,对后宫向来一视同仁,绝无慢待郑常在的意思……”
凑近了亲昵地揽住她肩膀:“你初入宫,还不熟悉皇上的性情,待本宫在皇上面前为你美言几句,......你知书达理,名门出身,哪里会被旁人比过去?”
郑玉屏客气地应了,温淑妃笑道:“你这里事忙,本宫就不耽搁你了,回头你去本宫的长宁宫坐坐,咱们姐妹再好生叙话。”
郑玉屏恭恭敬敬地将温淑妃送至宫外,转过头来,面上笑容登时如被冰雪融了去。
雪晴上前将她扶着,小声地道:“淑妃娘娘频频提及皇上偏心苏贵人,奴婢只怕她的目的……”
郑玉屏冷笑一声:“可惜我郑玉屏不是那会给人当枪使的傻子。”目视雪晴道,“才刚说完,不准没规矩妄议是非,就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吗?”
雪晴眼眶微红,道:“奴婢是怕常在被人……”
郑玉屏笑了笑,伸手戳了下她额角:“不要自作聪明,我没那么笨,还需你一个小丫头提醒不成?”
如今妍宝宫使唤的宫人内侍可全都是温淑妃安排下的,她又岂能一入宫就给人送了把柄?
这日赵誉并未再回后宫,及至到了第三日,政事刚刚理完,黄德飞领着敬事房领事太监笑着走了进来。
“皇上,该翻牌子了。”
赵誉正在喝茶,见那太监捧着硕大的托盘送上前来,上头一字排开数只莹绿的名签。
黄德飞怕皇上又要叫“去”,躬身委婉地劝道:“前儿太后娘娘见了新入宫的主子们,回头就传了奴才过去,问起皇上的事……”
先说了新入宫的人,又问了他的事,过问的还能是什么?
赵誉伸指捏了捏眉心,目光移向那摆的十分整齐的绿头牌上,一眼看到两只簇新的牌子,比旁的名牌都更显莹翠些。
脑海中陡然就闪现过一截戴了碧玉镯子的皓腕。
黄德飞见赵誉抿唇不语,眸光飞快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登时就明白过来,脸上堆笑,吩咐那敬事房领事太监道:“今儿摆驾祥福宫。”
那敬事房太监如逢大赦,松了一口气连连行礼:“奴才这就传话去,奴才这就去!”
自打开年,皇上留宿后宫的次数不足一手之数,太后忧心,皇后挂念,后宫无数人翘首盼着,压力都顶到敬事房来。今日皇上肯幸新人,这无疑是个好兆头。
后宫也着实太久没有新鲜血液了,温淑妃夏贤妃都是跟了皇上十几年的人,虽然风姿不减当年,到底年岁长些,不及小姑娘娇艳。皇后又是个身子不顶用的,皇上便是去坐一坐,也不过为着皇后的脸面勉强应付,徐贵人也已经进宫多年,如今又有身孕不能侍奉,旁的几个向来无宠。其实不光皇后焦急要送新人侍奉,连他这个做奴才的也跟着操了不少的心。
如今一颗石头落地,自己这顶帽子算是稳住了。皇上若再不幸妃,他们敬事房也可以裁撤关门了……
赵誉见那太监一脸感激,激动得恨不得跳上两跳,给他气的发笑,拍了下桌案道:“行了,滚!”
是夜,赵誉驾幸祥福宫。福姐儿接到消息时,整个人都有些发懵。前番赵誉来到,已在后宫掀起了一场风波,她俨然就成了人家口中的狐精妖怪,一入宫就得了圣驾的另眼相待。
如今风波才平,今晚就要侍驾。
紧张的同时,心里也有些恐惧起来。
这次是真的……真的……
戌时刚过,福姐儿沐浴罢,梳妆整齐,就坐在床前等候赵誉。
听得外头通传“皇上驾到”,她绞着袖子站了起来。
帘子掀开,明黄袍服一闪。
福姐儿听见自己如鼓的心跳声,福下身去,颤声道:“恭迎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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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后宫又有夭蛾子啦,看福姐儿如何应对。还有那个……那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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