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门外男人的身影, 闻烟说不清心里的滋味,像是在心间开了一口温泉,往外汩汩地冒着温热的泉水。
这一个多月, 他们虽然不在一起,但闻烟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他就在身边,离得很近, 比如刚到酒店就收到了他的电话, 而现在一想到他,他就出现在了眼前。
每次,都刚刚好。
愣怔了片刻, 闻烟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门。
“你怎么……”
男人身上带着室外的寒气, 闻烟还没说完的话,就被他的吻吞噬了。
谭叙深刚进来就将闻烟抵在了门后,胡乱的吻从脸颊到嘴唇一路蔓延, 呼吸间全是她熟悉的气息, 谭叙深情不自禁地越抱越紧。
被他紧拥着, 闻烟节节败退。
谭叙深抱着闻烟走向沙发,将她放在沙发上又倾身而下, 灼热的吻落了下来。
狭小的沙发上,两人交叠的身影使房间温度越来越高,男人身上的寒气早已被这份灼热融化了。闻烟从最初的挣扎, 到渐渐失去力气, 现在无声地承受着他的侵袭, 眼里多了一丝水光。
而推搡间,闻烟忽然感觉胸前一凉,浴巾松开了。
迷乱的思绪立即清醒, 闻烟望着谭叙深,目光不禁冷下来。
谭叙深低头注视着那片雪白的肌肤,喉头微动,但在失控的前一秒,他挪开了视线,动作轻柔地为她围好,然后在闻烟唇角落下轻轻一吻。
闻烟的目光,又渐渐缓和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闻烟嘴角挂着好整以暇的笑。
“为什么不接电话?”谭叙深依旧没有从她身上起来,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十指相扣,然后以绝对压迫的姿势再次靠近。
闻烟微愣,注视着男人眼底强烈占有欲下掩藏的不安,她忍不住笑了:“就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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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到十六个小时之前。
谭叙深在病房外拨了一遍又一遍的电话,没有人接,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她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谭叙深的不安已经到了临界值,他甚至开始猜测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但打电话问过星棠,星棠说一切都好。
谭叙深这才稍微安心,但紧接着又打了周寻的电话。
“在哪?”谭叙深直接问。
“刚从剧组回来,怎么了?”周寻刚回到家,瘫在沙发上喝了口水。
“帮我来医院照看两天,我去德国一趟。”谭叙深站在病房外,靠着墙。
“……”周寻握着玻璃杯,算了两个字就在嘴边,他不知道这么久了他还在坚持什么,但周寻说不出来,“好,什么时候回来,伯父后天不是做手术吗?”
“后天凌晨回。”买过机票之后,谭叙深站在病房外顺着小窗往里看。
周寻抬腕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快中午了,来回飞行时间就一天,这就只在天上飞了?
“……你注意身体。”周寻叹了声气,拿着车钥匙往外走,“我现在去医院,你去吧。”
谭叙深刚挂了电话,江淑因从病房里出来了。
“怎么了?”江淑因看他从昨天开始就有些心神不宁。
“我去德国一趟。”谭叙深将手机收起来。
“……是烟烟吗?”江淑因愣了愣。
“嗯。”明显感觉到这段时间她的头发白了,谭叙深心情沉重,拉着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你爸后天做手术,要不等手术结束再去?”江淑因有些犹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很依靠孩子。
望着地板的缝隙,过了几秒,谭叙深揽着她的肩膀:“她一直没接电话,我担心有什么事,爸的手术在下午,我凌晨就回来。”
“闹别扭了还是怎么了?联系朋友和家里人了吗?”江淑因立即担心起来。
“应该没事,我过去看看。”谭叙深目光沉沉的,很不安。
“那你去吧,路上一定注意安全,医院里有医生在,也不会有事。”江淑因安慰他。
“这两天我让周寻过来,别担心。”
“好,你快去吧。”
谭叙深抱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转身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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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怀里的温软,谭叙深觉得这一刻的心跳是真实的,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她好像在开心,虽然很浅。
“以后不准不接电话了,知道吗?”霸道的口吻,却像是哄小孩子的语气。
闻烟不说话。
“听到没有?”谭叙深在她颈间摩挲。
注视着他眼里的红血丝,过了很久,闻烟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接电话又不代表什么,闻烟心里暗自嘀咕,然后移开了视线。
一个单调的字眼,却让谭叙深心里瞬间满满的,他情不自禁地在她颈窝蹭来蹭去,然后抱着闻烟朝卧室走去。
“做什么?”闻烟看着他一起上/床,往旁边移了移。
“抱一会儿。”谭叙深掀开被子,然后抱着她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感觉他浑身被疲惫浸透了,闻烟注视着他的眉眼,又慢慢扫过他身上的深色毛衣,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