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声:“主儿?我就是主!反了他们了!”
钟秀娥道:“你没喝就也醉了?”
公孙佳道:“你们就等着吧,我正等谁撞上来,好来个杀鸡儆猴呢。”
钟英娥放心了,接着喝,钟秀娥的脸色也缓了下来,只要女儿用说正事的口气说话,她也就放心女儿去办。章晴一看这样,也奇怪地放下了心,陪着母亲随便吃点东西。钟英娥酒一多,话匣子也就打开了,将她这一年混迹京城社交圈里听来的种种新闻都讲了出来。钟秀娥间或问一问,章晴与公孙佳就只管听着。
直到天色很晚,王府里章明派人找了来,钟英娥才与女儿上车回家去。
钟秀娥问公孙佳:“晚上还要吃什么?”
公孙佳摇摇头:“我不饿。”
钟秀娥感叹道:“普贤奴也不在,他要是在,也能陪着你多吃些。一个他,一个阿静,吃东西都很香。对了,阿静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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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静”好得紧,不但在陈府里混得不错,还往外送来了情报。
荣校尉护送公孙佳从宫中回来,就被单良拦住了。这两个人在公孙昂的时候就不是很友好,只是为了同一个目标才走到了一起,平时无事是绝不会互相招呼的。荣校尉神色不变,跟着单良到了他的那里。
两人默默地走、默默地进屋,默默地各拣了一个座位坐下,默契得仿佛是多年的知交好友。
单良先开了口:“宫里如何?”
荣校尉道:“没进去,不知。主人闲下会有话说。”
单良道:“那好,这里还有一件事——李铭进京了。”
荣校尉诧异极了:“这么快?”李铭进京之前得办交割,因为他在边境,近来边境告急,必须办得稳妥周到才可以。这是耗时的。
单良道:“看来他们很急。”
荣校尉道:“我安排人,他一进京就盯住他!”新换一个地方是最好下手安插人的。
说完,就盯着单良看,那意思:没事我就走了,并不想与你同处一室。
单良翻了个白眼:“忙你的去吧!”
这话说得不巧,荣校尉真就来事儿了——元峥送来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荣校尉的手里。荣校尉只得又折回来找单良。
单良一看他,乐了:“哟,回头客!”
荣校尉道:“元峥的消息,燕王派人去了陈亚家。”
单良也严肃了起来:“都坐不住了,这是为什么呢?燕王还没死心?他的倚仗是什么呢?”他喃喃自语,说着荣校尉都知道的事情,“他是有争位之心,可是拿什么争呢?因为他在靖边剿匪里的熟人多?这些人的资历可不大够!东宫是随着陛下打天下的,勋贵旧臣谁不向着东宫呢?他哪里来把握,就敢动手了?贪欲可以蒙蔽人的双眼,竟能让他蠢到这样了?再者,陈亚这样的废物,能做什么呢?”
荣校尉更是不解了,燕王这两年都有这种趋势,之前还想拉拢公孙昂来着。因为公孙昂征战在外,燕王也是皇帝外派协助、坐镇的皇子——太子已是稳居京城,不轻易出京了——两人还真共过事,但是都没有拉拢成功。
皇帝对太子越来越信重,父子之间并没有矛盾的样子,燕王为何不收手?
两人想了半天,也没个结论。直到公孙佳送走钟英娥母女,请他们去书房议事。
三人将互相得到的讯息一对比,单良惊道:“陛下龙体大如不前,当然会有人坐不住。不过,燕王所谋甚大呀!这也太……太敢想了吧?哪怕没有太子,元后还留下晋王,晋王排序也在前。”
公孙佳道:“我管他想的是什么!知道他有歪心思就好!元峥与细谷,再看几天,看陈亚还与谁勾连,都记下来。”正月真是太巧了,是大家给关系好的人送礼交际的时候。
荣校尉答应了一声,问道:“那吴选?”
单良道:“不是说好了么?计进才归我了。他陪吴选过年了,等他们分开,我就找计进才去。”
公孙佳取出了吴孺人给的荷包,递给了单良,说:“这是吴孺人的信物,你不必等到计进才得闲了。拿着这个,直接去找吴选。设法问一问,他沦落风尘这些年,都与哪些世家子做了朋友。我可不想自己的表姐,与他做‘姐妹’。”
单良大声地咳嗽好一阵儿,说:“您这……”真是学会了啊!
公孙佳一挑眉,单良接了荷包,低眉顺眼地道:“我一定将此事办好。”他肚里已经打好了草稿了,对付吴选这样的人,你太高尚了他反而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得打压他,然后与他做交易,打压这个事,照单良的观察,公孙佳已经做得不错了,一脚踩在了吴选的头顶,吴选已经有些怕公孙佳了。这个时候,单良就要再加抽他一巴掌,然后再给个甜枣,好与他交易。并且,不能把底实交给吴选,这等货色,不定什么时候发疯。
单良道:“我明天就去。”吴家也没什么亲朋好友,吴选那些认识的人,乐户里他估计再也不想联系,所谓“朋友”,他更想人家死。那还能有什么交际?吴家一年到头都得是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