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雕了,养着就好。”
“我这心呀,扑扑的乱跳。这些日子坏事一件接着一件的,东宫里到现在还没安宁,丫头还在娘家,也不见广安王将她将回宫去。广安王自己呢,还在与那个婢子厮混在宫外。陛下也不说话,太子也不说话,我的心悬在半空,整宿整宿睡不着觉!这万一这个事儿再有纰漏,可怎么收场?”
纪炳辉闭着眼睛说:“只要人到了咱们家,就不会有纰漏了。”上一次,有钟祥不停地追着闹,这一次即使出事,还有谁再有钟祥这样的势力与他为难呢?只要纪宸这一次能借力使力,纪家在本朝就稳了。
纪夫人道:“我还是不放心,实在不行,我与娘娘商议,让我能再见她一面。”往常在宫里也打过照面,都是一晃而过。公孙佳总是被护持在人群里,她的亲人从不放她与任何生人接触。
纪炳辉道:“也好。”
纪夫人嘀咕一声:“但愿真的是璞玉,不是石头。”
纪炳辉道:“克制些!事情有把握之前不要露出痕迹来!”
“知道!我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吗?”
~~~~~~~~~~~~~
纪夫人以为自己很沉稳,却不知“璞玉”比她还沉稳,不但沉稳,还敏锐。
公孙佳提前离席是有身体的原因,也是因为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上了车,阿姜为她拍好了垫子,问道:“不开心?”
公孙佳道:“我离开,她们应该很开心。”
阿姜一直陪着公孙佳,道:“她们是有些拘束的样子,不过……”她本想说,那些过于讲究的人家里,小娘子不都是有点绷着的吗?旋即想到,她也没见过什么“过于讲究人家的小娘子”,确实不太好评论。
公孙佳道:“害,去年把整个容家都给填坑里了。”她去年虽然是针对的纪四娘,却是把整个姓容的家族的女眷都给裹里头了。江仙仙与容瑜,如不是因为容尚书有别的念头,估计到现在对她也会避着点。容瑜过生日,容家的姑姪姐妹到了不少,这些人面上不大显,但是其中的客气疏离,公孙佳还是看得出来的。
就,有点自作自受。不过并不后悔,以后有这种事还会再来一次就是了。
阿姜道:“她们要是这么不懂事儿,您也不必上赶着讨好,她们也不配。自己愿意跟纪四捆一块儿,那就一块儿掉井里别爬上来了。”
公孙佳轻笑一声:“她们不算什么。”一点口角而已,容尚书都已经转头了,其他人纵使记仇又如何?又伤不着她。
阿姜想了一下,说:“今天纪家两个小娘子有些奇怪。”
“哪里是奇怪?她们恨不得把四只眼珠子抠下来在我身上滚一遍。”
阿姜道:“您在说什么呀?她们也没那么出格。再说了,这么看您,她们能看出什么来呀?又是为了什么呢?”
“奇怪吧?”
“奇怪。”
公孙佳笑笑,心道,怕是纪家着急了吧?皇帝一直不用纪宸,纪宸就得一直等着,纪家可不得想办法么?
见公孙佳没有多说,阿姜也就不再多问,只是请示一下:“明后天,您还出门吗?”
“你有事。”
“是。今早出门前,张翁翁那里送来消息,说是李阿婆看着不大行了,我想去看一趟。”
“支些钱帛再去,多带些。”
“是。”
阿姜提到的这两个人,都是当年皇帝还没登基前的老仆人。皇帝登基之后,固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鸡犬也分个等级,并不是所有的家仆都能锦衣玉食、光宗耀祖的。部分老人在皇帝登基后跟进宫里伺候了,譬如阿姜的养母,还有一些可以在皇庄上供职。混得最好的当数公孙昂,他都封侯了。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因为种种原因过得不太好的。或者是起先过得还可以,后来遇到了事情又败落了的。公孙昂比较厚道,有昔日“同僚”过得不好,他会照应一二,不像别人那样忌讳提到当年做家奴的旧事。阿姜的养母出宫之后,就投奔他来。阿姜受养母与公孙昂的影响,也与这些老熟人有些联系。
阿姜在心里将今后两天的事儿都安排了,何事托付何人也都想好了。这个李阿婆年纪已经不少了,真要死了,这个丧事她也还得再过去看看,请的假可能就不止一天,她得有个预案。
车厢里又安静了下来,车队静默无语地回到了府里。
府里,单良在等着公孙佳这次社交的成。这些人家的女子虽然不是特别重要,却是编织社交网络的一环,单良是个闲不住的人,什么事都想插一脚。
~~~~~~~~~~~~~
公孙佳回来,单良先道了一声:“辛苦。”
公孙佳道:“快要辛苦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单良一笑。心道,看来今日这生日宴并不很重要。如很重要,公孙佳即使累也会撑下去。如完全不重要,她压根就不会去。可见是在两可之间,也就是说……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