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比平时重的——不要问他怎么知道的。
也之所以,他老实极了,错过了皇帝到公孙府的事件。
等皇帝走了,他才从丫环们的闲谈中听到了这件事,懊悔得要命——多么好的一个围观机会呀!
余盛到现在还不大缓得过来。
公孙佳到了书堂,第一眼就看到他这个怂样。如果真对外甥寄予厚望,她现在就能气得升天。好在她对余盛抱的希望不大,还没有太过生气。扫了一眼书堂里的其他人,在四月初夏的午后,这些孩童一个个精神饱满,眼睛瞪得溜圆。
公孙佳心生欢喜,问虞清:“他们都学得怎么样?”
虞清近来过得不错,学生们也越来越好,认真学习的不必讲,连余盛都没有一开始那么麻烦了。向公孙佳介绍了学生们的情况:“小郎君课业有进步,已背了半本书了。阿静……”
总的来说,分了几个梯队。第一梯队是元峥,他有底子,又学得认真,进度最快。第二梯队是余盛与庄上选拔来的孩童的组合,余盛也算是有底子的,但是他的理解力总是时不时冒出来与虞清的纲常伦理打理,拖累了进度。最差的就是余家送来陪余盛的书僮,每天挨打的都是他们。
公孙佳道:“知道了。”然后点了元峥与小高等几人,告诉虞清,明天她要到庄子上去,将带这几个人去,他们明天就不来上课了。明天的学生就只剩下余盛与余家的几个仆僮。
虞清道:“好。”
余盛瞬间从半死不活变成了生龙活虎,他忍不住跳了起来:“阿姨!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公孙佳看了他一眼,余盛丝毫没有感受到拒绝,带着哭腔说:“阿姨,我好久没有休息了QAQ”
就很惨,从二月初到现在,整整三个月了!上十天课才能休息一天!就这一天,他还得回家去彩衣娱亲,保留科目是背书。他爹娘的文化水平不算高,检查他现在的功课还是足够的。于是要花一个上午的时间用来背书能爹娘听,这哪里放假啊?这是旬考啊!
大好的时光,周围的同学没有一个想逃学的,他连翘课都找不到伴儿。余家僮仆倒不会违背他的意志,然而这些货比他的脑子还不好使,主仆几人还没溜出房门,就被元峥给堵了。漂亮小姐姐在上,余盛还能怎么办呢?老老实实回来上课。幸亏元峥将竹尺交给了虞清,否则这一顿打主仆几人一个也逃不掉。
公孙府里两个从宫里派来的御医,装病也不可能。
总之,一个正常人类小朋友的正常乐趣都被剥夺了。
现在有个放风的机会,余盛就算打滚也想争取到的。
公孙佳今天却是有计划的,这收义子的进程得加快了,就不能让余盛来捣乱。公孙佳上首一坐:“你书会背了吗?背得出来就走,背不出来就罚你抄写。”
余盛倒是信心满满:“好!”
单良怜悯地看了一眼这个傻子,心道:她到庄子上去有正事,既不肯带你,你今天就算把书吃了,都走不了的!
余盛很期待地说:“阿姨,您出题吧!”能难到哪里去呢?他在府里住了几个月,约摸知道公孙佳自己都还在上课,而且她身体一向不好,上课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还天天睡懒觉不晨读。估计这位傻白甜的文化知识也不怎么样。他觉得自己能够应付。
公孙佳考他却不是考的傻背,而是抽一段课文,让他连注释也讲一下。公孙佳给提供的课本都是最好的,这代表着不止是印刷质量,还包括了内容注释,都是最好的。注释也是在书本上的,就包涵在了考查的范围内。
小姨妈早就将大外甥给摸透了,拎了一段“伦理纲常”让他来背。余盛自认自己把握得不错,虞清在一边越听越不对味儿,连连咳嗽,从牙缝里挤出道声音提示:“错了,错了。”
余盛很茫然:“没错呀。”
公孙佳对虞清道:“有劳先生再对他好好讲一讲。”
虞清有些羞愧地道:“是。”
余盛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直到公孙佳带人离开了,虞清才告诉他:“尊尊亲亲,岂能一视同仁?”
余盛又被“平等”给绊倒了,气得拍桌:“怎么能不将人当人呢?”
虞清默默地抽出了竹尺。
同窗们目不斜视,坐得端端正正,执笔临帖。竹尺打在手心上,啪啪作响,几个余家的仆僮跟随着这个啪啪的节奏,一下一下地缩着肩膀,恨不得挨打的是他们自己。听着小郎君挨打,他们反而无事,真的太折磨人了!
公孙佳的话,对余盛,只要不打坏就行,不许别人替挨罚。
这也是权贵人家的坏毛病,病症以皇宫里最严重。宫中的老师是没有资格体罚皇室子女的,顶多让他们抄两遍书。除非皇帝看不下去,亲自下令把不肖子孙暴打一顿,否则谁也无权动这些金枝玉叶半个指头。但是不打又不能威慑,于是折衷一下,会罚他们身边伺候的宫女宦官,由这些人代主子挨打。
勋贵家学会了这一套,惯孩子惯得厉害的人家就原样搬回去,不惯孩子的,也要特别说明一下,这孩子才能挨得上打。
余家书僮里一个机灵的,不停地对元峥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