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滢被软禁在屋中,吃喝住行上面也没有被亏待。
知晓豫章和周家的关系,她心里也没有什么可焦急的,该吃吃该睡睡,养精蓄锐等待交接。
这几日,那五当家每日都会亲自送饭来,似乎有几分讨好的意思在。
虞滢知晓这人心思不正,便也一直不假辞色。
晚间门那五当家送了暮食过来,在外边道:“明日一早送你等去豫章换银子,因走的是山路,很是艰辛,娘子好生休息,明日也好赶路。”
半晌后,虞滢还是道了“多谢提醒”二字。
人走后,虞滢琢磨了起来。
这是真的要把他们送回豫章?
还是假借送回豫章之名,中途“失手”于周大人他们?
时下就两个情况。
要么被送回豫章。
要么把他们送到周毅和伏危那处。
不管哪种情况,他们都不会有事。
想到这,虞滢也不自寻烦恼了,早早歇下明日好赶路。
犹豫原以为卫墉他们一个个都会憔悴不堪,但等再见到卫墉他们,除了身上乱了些,精神倒是挺好的。
牧云寨的人让虞滢这些学生待在一块,也不另外安排。
卫墉醒来时已经在囚车中了,见到同车的虞滢平安无事,才算信了贼人说不会动他们的话。
卫墉在虞滢面前抱怨:“这些贼人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思,昨晚竟又在昨夜的吃食上下了药!”
虞滢算是明白他们的精神为何这么好了。
牧云寨主为了他们能完璧归赵可算是煞费苦心了。
卫墉看了一圈,却发现只有他们军医的身影,却没有看见其他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脸色一白:“那些贼人不是说只求财吗,为何只有我们,护送我们的精兵呢?!”
虞滢暗忖他们大概是蛰伏或是回去了。
她沉默不语,卫墉以为她也被吓到了,不敢再言。
他们在囚车上坐了一段路后,便被赶下了囚车,拴着绳子一个跟着一个往山路上边走。
看到蜿蜒崎岖的山路,一众人想起了风餐露宿的那半个月,满脸崩溃。
又走山路,还不如杀了他们呢!
可谁都不敢说出杀了他们的话,怕真的被杀了。
虞滢一路沉默。
倒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多说错多,反正跟着走准没错。
走着走着,众人发现还真是回豫章的山路,毕竟他们绕道南康时,好像也是跟这条山道走的。
期间门有人商议逃跑,可看管甚严,几乎每每一有动作就被察觉了。
多日下来,众人开始奇怪了。
围在虞滢身旁道:“这些贼人就算是图财,可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跑,也仅是嘴上威胁而已,却没有真的动手过。”
虞滢也适当露出了疑惑之色:“确实对我们好得太过了。”
卫
墉见先生附和,忙道:“先生也觉得是吧,这些贼人怪奇怪的。被抓的那几日也是,牢房还算干净,三餐如常,还偶尔有点荤腥,这对待人质的态度都是这般吗?”
另一人道:“肯定不是,先前豫章有富贵人家被贼人所劫,女眷皆被折腾得不成人样,而男子除却主子外皆被杀,就是主子回来了也浑身是伤,瘦得没几两肉。”
众人沉默了。
总觉得他们这“人质”“肉票”的日子过得实在太安逸了。
觉得贼人古怪,却也猜不透贼人为何这般,但能确定的是他们都没有生命危险,也就暂歇了逃跑的心思。
他们绕道南康花了半个月时间门,但因那些贼人熟知岭南山路,看着大概十日就能绕过南康入庐陵。
只是途经南康郡城远处高处山头时,隐约可见南康郡城有浓烟升起。
南康太守已反,若有浓烟,必然有战祸!
“我们是不是该避开?”有人询问贼人。
与这些贼人相处几日下来,也没见被虐待,小军医们倒是没有一开始那般怕他们了。
五当家暼了眼凑过来询问他的小毛头,记得这人好像叫卫墉,与伏危侄子交好,百般护着自己的先生。
也不是旁人,是那余娘子比较看重的学生,五当家抱胸望着远处浓烟,多了几分说话的心思。
他问:“不好奇谁攻打了南康?”
卫墉连连摇头:“不好奇不好奇。”
保命重要。
蒙着脸的五当家忽然一笑:“可我挺好奇的。”
卫墉:?!
不远处的虞滢听到这话,也望向远处浓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五当家忽然道:“走,去南康看看有无机会捡漏。”
听到贼人这么说,有人高声道:“你们疯了!?那刚刚打过仗,也不知到底是朝廷派来的人,还是其他乱臣贼子,更不知谁输谁赢,你们就敢靠近,不要命了?!”
“我们就是贼子,怕什么?”五当家转头对其他人笑问:“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一群人高声笑应道:“对,我们就是贼子,怕什么!”
五当家推了推卫墉:“走了,别废话。”
纵使万般不情愿,奈何情势比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