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外边下起了蒙蒙细雨。
虞澧站在门口往远山望去,只见远山被烟雨缭绕,朦朦胧胧的,看得并不真切。
冷风袭来,虞灌冷得缩了缩脖子。
在庖房忙活的温杏看见对面的弟妇,忙道:“弟妇,衣裳做好了,一会我拿过去给你。”
看着天气冷了,这两天温杏都忙活着往衣裳里边塞麻丝来保暖。
虞滢应了声,低头看向也缩着脖子的伏宁。
伏宁身上的衣裳也比较单薄,脚上穿的是草鞋,小脚丫也都露了出来。
虞灌也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布鞋。
上山采药和去云县都穿着这一双布鞋,穿了几个月,已经磨损得很厉害了,鞋底似乎都要穿破了。
那边的大嫂戴着草帽从庖房小跑到自己的屋子,然后把加了软麻的衣服放在包袱中拿给了虞滢。
虞滢把伏危和伏宁的衣裳拿了出来。
把衣服给了伏危后,她便帮着伏宁穿上衣裳。
虞滢以为衣服中加了麻丝之后,肯定会很硬。但从苎麻抽出的麻丝放在水中浸泡过后,便柔软了许多,穿到身上时没有想象中的粗硬。
虽然软了许多,但肯定还是没有棉花那么柔软的。
虞灌也在小屏风后边穿换了外衫。
两张床的中间,放了一面屏风。
蒲草编制成席,放在了竹架子上边,一面简单的屏风就做好了。
屋中多了许多的东西。
加固的竹桌,桌布一盖,上边放着三个竹杯,杯沿用石头磨得平滑,也不怕会扎嘴。
竹杯上边都刻了几条不同的杠,一条杠的是虞滢的,两条杠的是伏宁的,三条的则是伏危的。
除了竹杯外,还多了一个茶壶。
晚间喝水也方便了许多。
再有便是一个竹筒做的花瓶,花瓶里边插着几支竹枝,让屋中增添了几分意境。
虞滢换好了衣裳,见外头下雨,也就没有让伏宁出去,让她在屋子里头听小叔讲故事。
同住一屋快两个月了,伏危没有了再像一开始的死气沉沉与不搭理人,时下他有了烟火气,也有了表情变化。
有时候他也会给小伏宁讲故事,久而久之,伏宁也渐渐地与小叔亲近了起来。
虞滢从屋内出来,带着草帽去了庖房,看着忙活的大嫂,她问:“大嫂你可会做布鞋?”
温杏摇了摇头:“以前冬天都是穿一双草鞋,若是怕冷的话,会在里边穿一双袜子,所以我也只会编草鞋。”
温杏也是自小就过苦日子,如今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也还没有穿过布鞋。
早饭的时候,虞滢也问了罗氏会不会做布鞋。
罗氏道:“我已经二十几年没做了,也不知还会不会。”
做太守夫人的时候,她会亲手给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做衣服和鞋子,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不一定还会。
听到婆婆与大嫂这么说,虞滢暗道鞋底也只能去玉县买县城的了,至于鞋面的话,大嫂和婆婆应该还是会做的。
便是买鞋底,虞滢还是决定等过几日交了药材后,有了银钱才买。
交了药材得了银钱,心里也就有了底,她花钱才花得安心。
吃了早饭后,虞滢与大兄说今日下雨便不去采药了,歇息一日。
伏震也就先去了何家说了歇息的事,然后再去与宋三郎那处。
虽然今日歇息,可伏震还是带着背篓与宋三郎、何大郎进了山。
虞滢入了药材屋子,查看了一下有无坏的药材。
趁着小雨停了,她喊上了大嫂,一块去看看田里的蔬菜和药草。
因陵水村没有耕牛,几乎是靠着人力耕的地,所以请了四个人。
大兄和何大郎,宋三郎早上采了草药后,下午也会来帮忙。
有这么多人力,耕地加上下种子,这五亩地也忙活了十来日之久。
好在,大半个月过去了,田里很多种子发了芽,都长出了一小株绿苗。
一忙活,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等到午膳做好后,也不见大兄他们回来,虞滢有些奇怪的问了大嫂。
温杏便与弟妇说他们是进山打猎去了。
虞滢诧异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去打猎?”
温杏解释道:“天气转凉了,又是下雨天,那些个猛兽才不会出来,而且掏兔子洞也能容易掏到兔子。”
虞滢看了眼外边乌沉沉的天气,有些不怎么相信能打到猎物。
显然,虞滢的直觉是不准的。
傍晚,几人回来了,还有他们猎回来的猎物。
两只肥美的野兔和一只约莫两斤左右的野鸡。
虽然天气凉了,可前几日还是秋季,所以一个个动物养了一身膘也不稀奇。
因着宋三郎就自己一个人过,所以何大郎和伏震都喊宋三郎到自家一块吃饭。
宋三郎谁都不好拒绝,也就说在自家简单吃一些就好。
商量到最后,几人一致决定在伏家吃饭。
何大郎拿走了小的那只兔子,把最大的兔子还有野鸡留在伏家。
虞滢这么久以来,吃过的荤菜最多就是猪肉和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