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摔倒,你活着作甚?还不如把自己淹死了干脆,省得拖累我!”
衙差看了眼恶毒的妇人,心道有妇如此,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另一衙差吊着眼扫了眼地上的男子,几步上前,抬起脚就要往伏危的腿上踩去。
伏危与虞滢心底不禁绷紧了起来,若是这一脚上去,踩到了帮着竹架的地方,那么伏危治腿的事情也会随之暴露。
虞滢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但下一息,衙差的脚却是落在了脚踝上一寸的地方。
虞滢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竹子并未绑到那处。
但很快又为伏危被踩着的脚提起了一口气。
千万不要露馅了才好……
衙差眯眸盯着伏危的神色,慢悠悠的说道:“我等押送犯人到岭南,犯人在途中逃跑了,尔等最近可有见有生人入村?”
问着话时,脚下用暗劲狠狠碾压着。
伏危脸上却是没有半点的反应,似乎感觉不到有人踩在他的脚上一样。
虞滢心下为伏危担忧,但也不敢露出半点端倪。
她应道:“犯人逃脱了,这可不得了了。不过这两日来了飓风,民妇等人都没有出门,所以也没看到什么生人,但我们这陵水村的山多,那犯人说不定是躲进了山中。”
衙差见伏危没有任何反应,便也就收了脚,四下张望了一眼,然后说:“看来犯人也没有躲藏在这里,我们走。”
衙差一提刀,转身就与另一个衙差往屋子外走了出去。
两个衙差从伏家出来后,其中一人回头多瞧了眼伏家的方向,说:“这下总算可以和贵人交差了,那伏家确实过得凄惨,且伏家二郎的腿也是真的废了。”
另一人不免担心:“你说他们后来想一想,会不会猜出来我们是受贵人所托?”
衙差轻哼了一声:“知道又如何,他们现在这般落魄的模样连口饭都吃不上了,还能如何?”
“再说了,咱们又不是为了掩护身份才假借搜查才闯进去的,目的是想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作甚要在意他们有没有发现我等的身份?”
那人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随即咧嘴一笑,说:“也是,走,咱们回去领赏去!”
虞滢微微掀开窗户的草帘,看着衙差离开后,连忙转身去扶伏危:“你没事吧?!”
伏危额头溢出了一层薄汗,脸色也有几分苍白,虞滢一时不知他是因从床上摔下来给疼的,还是方才衙差踩了他脚后才这样的。
扶着他的时候,虞滢发现伏危并未看自己,始终紧抿着双唇,低垂着眼帘。
虞滢费劲地把他扶起,伏危另一手也撑着床,暗暗使劲配合。
虞滢因病还没有痊愈,体力略虚,所以等把人扶起来后,已是气喘吁吁。
缓了一会后,虞滢见伏危还是连一眼都没瞧自己,便小声问他:“你可是因我方才说的那些话而生气了?”
伏危不想让她误会,故而暗暗呼了一口浊气,嗓音略沙哑:“我不想给你看到我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
没有半点尊严的被人踩在脚下,连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屈辱的忍耐着,他不想让她看到这样的自己。
虞滢沉默了一下,知道他现在想要的不是安稳,便转移了话题道:“旁的也不说了,就说今日有人来试探过了,总归是能让我们安生很长一段时日了,万事也不用小心谨慎了。”
虞滢想到这,心头也觉得松了一口气,垂眸间,余光暼见墙下站着的小身影。
她转头望去,只见伏宁呆若木鸡地站在床尾,像是吓傻了一般。
虞滢心头一紧,忙上前蹲了下来,把她抱入了怀中,轻拍着她的背,温声安慰:“宁宁别怕,别怕,小婶不是故意要凶你们的。”
她也紧接着解释道:“方才那些是坏人,他们想要欺负小叔,小婶是为了保护小叔才凶你们的,你别怕,坏人也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小婶也不凶你们了。”
半晌后,伏宁才缓缓地回过神来了,小小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伏危抬起视线望去,见到相拥的一大一小,暗暗用力握紧了掌心。
若是他有能力,何至于让他们也担惊受怕?
若是他有能力,何至于让他们一直活在阴影之中?
伏危呼息间,调整了心绪,开了口,低声劝慰:“宁宁,小婶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你别生小婶的气。”
这是伏危第一回如此安慰小侄女,也是为数不多的喊她的小名。
伏宁把小叔的话听了进去,她能感觉到小婶还是好的小婶。
这一瞬,小姑娘似全回魂了一般,又惊又怕地埋在虞滢的怀中呜咽地哭了起来。
虞滢轻轻抚摸伏宁的脑袋,心下不禁担忧起方才跑出去了的伏安。
不知他是不是也被吓到了?
不一会,罗氏便与伏安回来了。
虞滢抬头看去,便见伏安眼红红的看着自己,好像在分辨她究竟是谁一般。
虞滢把伏宁抱了起来,温声与他道:“方才那些人是你前小叔派来的,所以得演戏,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家把日子过好了。”
罗氏似乎已经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