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晚之前就听她堂哥许京珩讲过,他说第一次接吻就舌吻的男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人一般是情场老手,三五句话就能把哄得小姑娘晕头转向。
裴竞序能不能把她哄得晕头转向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车内窒闷,她的空气被眼前的男人无限度的攫取,再亲下去,她真的要因晕头转向到失去支力点了。
她别开脑袋,额间抵上他的胸口,缓缓地匀气,软声说了一句,“等会。”
裴竞序应她请求没有继续,他的手贴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上,碰到到她耳廓的敏感之处时,手腕劲道有意放松,掌心的纹理恰巧从小绒毛那儿扫过,他感受到怀里的人明显浑身一抖,嗔怪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往右侧一躲,整个身子都陷在副驾驶座位里。
他看着旁边的怂气包,只是笑笑,用掌心揉了把她的发顶。
三分钟后,许听晚差不多缓过神来,她看着挡风玻璃外完全洇黑的天气,扭头问裴竞序:“要出发了吗?”
“继续吧。”
“啊?”
“啊什么?”
“你不能前一秒还在会场里俨乎其然地批评我,下一秒就...就...乱亲!”她捂着嘴,说话声音有点含糊。
但是裴竞序听得一清一楚。
“都是朋友亲一下怎么了?”
“朋友?哪样的朋友会在车里干这种事啊!”
“对啊,哪样的朋友?”裴竞序扣住她的手腕,下拉,摁在座椅上,语气中翻滚着浓郁的醋意:“哪样的朋友会被咬得面红耳赤,像赖皮鬼一样的窝在怀里不肯抬头?”
“裴竞序!你才赖皮鬼!”她想伸手去捂对方的嘴,刚抬手,就被人一把拉入怀里。
裴竞序下巴抵着她的脑袋,阖眼,最终宣告战败似的叹气:“哪样的朋友会开了一天的会还想着来接她回家。”
听到这句话,方才的那点赧色慢慢化开,像是太阳爬上海平线,冲破云层,赫然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许听晚翘了翘唇角,扯着他的身前发皱的黑色衬衣:“裴竞序。你是在吃飞醋吗?”
不知是默认还是出于嘴硬,裴竞序没说话。
“所以你在针对周倡。”许听晚推断着:“那些点评是特意说给周倡听的吧?”
“针对?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但你给我批注的时候,语气分明很好。”她顿了一下,故意挑衅:“哦。这难道也是朋友的优待吗?”
又是听到‘朋友’,裴竞序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不会说话的话,要不还是别说了?”
“他是我师弟。我帮他一来是因为他论文带了我的名字,一来是因为他帮我挡过符老师的炮火。”许听晚主动地圈住了他的脖颈,撒娇卖乖:“我是在还人情。”
裴竞序瞥了一眼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他虽然对许听晚的主动十分受用,但嘴上仍是不依不饶:“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还人情?”
“你怎么这么记仇!”她想了一会儿,
凑上去,
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这样算不算还人情?”
“算。”
裴竞序捏着她的下巴,正要凑上去加深这个吻,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紧接着,震动声从中控台那儿传来。
裴竞序垂眸看了一眼,看到裴绍的名字,不假思索地摁了挂断。
“怎么不接?”许听晚问他。
“不管他。”
然而,话音刚落,裴绍的第一通电话又打了过来。
两人互看了一眼,裴竞序不耐烦地解锁屏幕,摁了外放。
“哥。你去哪儿了?晚上还有还要一起吃个饭呢,你怎么一声不说就走了?”电话那头还有些喧嚣,听着背景音,看来裴绍还未离场。
“有点事。”他不起波澜地回了一句,顺手发动车子。
车灯直射出去,像炙热的火球,在行政楼面前的石砖地上烘烤着。
见状,许听晚扣上安全带。
大抵是听见这些一系列的响动,裴绍想起他带着许听晚出去的场面,猜想两人现在还呆在一块儿,他满腹疑惑地问:“不是...你有点事就有点事,把我学生带走了是怎么一回事?刚刚泛能源的刘总还问我,你俩怎么回事?是不是认识?我随意编了一个理由帮你搪塞过去了。”
裴竞序并未就此感谢他,淡淡地“嗯”了一声:“有别的事?”
没有就挂了。
“我主要是想问问,你俩也不熟啊?怎么就一块儿走了?”
他抬手摁下档位按钮,车子引擎的声音稍稍盖过裴绍的声音。
坐在副驾驶上的许听晚一听,立马双手合十,朝裴竞序拜了一拜,用口型比了一个‘别说’。
裴竞序挪开眼:“你不是想介绍我们认识么?正好她的论文问题有点大,我单独跟她吃个饭。”
说着,车子缓缓地驶出停车位。
“原来是这样。”他语调上扬,洋洋得意:“看在我的面子上是吧?”
“挂了。”
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许听晚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这事慢慢同他说吧,我怕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毕竟降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