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摊贩多,路况差,裴竞序没有提速,车子就这么缓慢地行驶在人群簇拥的街道上。
路灯时明时暗地从他的身上扫过,大片橙黄色的光,铺在他的黑色衬衫和西裤上,往上,又给冷峭深邃的眉眼上铺了一层暖色,这种丝毫不沾霜寒的温煦,看着很想让人一头扎在怀里。
许听晚偷偷看他,由于车速不快,他的神情也是懒散的,就连那只指节分明的手都没什么动静,只是那么虚抵着方向盘。
她以为裴竞序不会发现自己在偷看她,眼神愈发明显了一些。
谁知在前方路口转弯的时候,他弯起唇角,冷不防地开口:“我不说你,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他后掌打了个漂亮的半弧,车子驶出鼎沸的街道,在交叉路口转弯。
许听晚心虚,本想收回视线,别过头的时候看到熟悉的街景,她问:“这是回学校的路?”
“还有什么事没做吗?”裴竞序以为她还要去什么地方转一下,他看了一眼路牌,好脾气地说:“现在调头也来得及。”
“今天周六啊。”
“我知道。”他想了想,反问她:“你有别的安排?”
许听晚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她以为这人脱离高校久了,忘记周六不设门禁这件事,她提醒他到:“可以不回学校。”
她没意识道这句话带有浓重的留白意味,就算她真的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也难免引人遐想。
裴竞序短促地笑了一声,故意逗她:“那你想去哪儿?”
“当然是去你家看呜呜啊。你不是说它快把家给拆了吗?”
“只是看呜呜?”
许听晚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关婧的话兴许说得挺真的,在一起和没在一起那是两个样,她先前不是没在他家过过夜,但那时两人还没在一起,不会有什么越界过火的想法。
现在关系变了,从朋友变成了恋人,有些同样的话再度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莫名变了个味儿。
她抿了抿嘴,企图为自己辩驳:“不是看呜呜那是看什么?你在想什么啊!”
“我能想什么?只是前几天阿姨还同我说,她学了几个新的菜式,问你什么时候过去,她做给你尝尝。”
“...”
不是她想的那样。
许听晚缄默了一瞬,弱着气场给自己找台阶下:“哦。那呜呜想我,阿姨想我,就你不想我?”
问这句的时候,裴竞序正好拨下转向灯的控制杆,车内是转向灯的‘哒哒’声,等他在前方路口调头,转向灯回弹后,他才言辞缱绻地说。
“我最想你。”
/
有段时间没见许呜呜,几乎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许呜呜就迈着打滑的小短腿从大厅里飞窜了出来。
裴竞序帮她拿了棉拖,又从她手中接过挎包,链条在掌心绕了几圈,然后随着臂弯处的大衣一并丢在了
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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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他发现沙发旁边的狗窝睡垫好像挪了位儿,他敛起袖子,走过去,拎起一看。
狗窝的前半部分还是好好的,后半部分已经被呜呜咬烂,飘了一地的棉絮。
说它聪明倒也聪明,知道屋里头一眼乱会挨骂,所以它就把狗窝换了个方向,再把一些棉絮忘沙发后边一藏,以为不会有人发现。
裴竞序最擅长揭露一些掩人耳目的小手段。
看到这幅场面,他拧着眉头,拎起了呜呜的后劲:“本事见长了啊?”
许听晚还不知道它做了什么事,一把把它护在怀里:“怎么了啊?”
它好像知道这个家的家庭地位,毛茸茸的脑袋一个劲儿地往许听晚的怀里钻。
裴竞序被它那副狗仗人势的模样气着,掐着腰,语气严肃警告它:“躲也没用。”
“你跟它讲什么道理。”许听晚越过他的肩线,往他身后的狗窝那儿看了一眼,确实有些惨不忍睹,可她实在好久没见着她的小狗,哪里人心上来就骂它。
她帮腔道:“它还小,谁还没个叛逆期。是吧?呜呜。”
裴竞序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早在许呜呜第一次拆家的时候,他就咨询过专业人士。
对方给他的反馈是,呜呜拆家的情况不算严重,但也不能纵着。如果可以,必须让它看着自己的杰作严肃地指出它的错误,并且好好地教育几句。
很显然,他的教育工作由于许听晚的到来被迫终止。
“那也不能跟你一样。总共就三个叛逆期,你还一个不落地经历一遍。”
许听晚直觉裴竞序要念她,她立马转头,双手托着呜呜,恶人先告状地跟它通气:“爸爸好凶,对不对?”
听到这句话,裴竞序喉线明显起伏了一下。
被小姑娘的话堵了几秒,说不出话来。
他别过头,轻笑了一声:“我哪里凶?”
“哪里都凶。”
许听晚还在逗弄小狗,裴竞序陪着玩了一会儿,临近十一点的时候,他从许听晚怀里捞过许呜呜,下巴冲着楼梯那儿一点:“先去洗澡,一会儿头发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