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天被他踢解体的木椅又重新钉上了,而且木条边缘还打磨光滑了,跟正儿八经木工做出来的椅子一样,大概因为他要不修,他家也找不出多一把的木椅了。
晴也不再想主动跟他说话找架吵,邢武也似乎懒的搭理她,看到跟没看到一样。
倒是有天吃饭的时候,晴也又听见李岚芳和邢武在理发店里吵着什么,不过没吵两句邢武就走了,李岚芳出来后倒是把之前那五百块钱还给了晴也,晴也压根就没想过要回来,李岚芳骂骂咧咧地说:“收起来吧,我再拿你钱武子又要跟我吵。”
晴也没说什么,把五百块钱收了起来。
一周后晴也的眼睛基本康复了,腿上也结痂了,白天的时候,她看完书偶尔会帮李岚芳收收钱啥的,不是她善心大发,只是因为她实在太无聊了,自从过来后,除了窝在房间看书几乎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除了这巴掌大的理发店,她一步也迈不出去,一来她哪里也不认识,二来自从那晚邢武吓唬过她以后,她对这个县城的治安状况感到担忧,也不敢一个人出去瞎晃悠。
倒那几天黄毛和胖虎路过炫岛的时候,又来看了看她,见她眼睛好了,黄毛还嬉皮笑脸地说:“这看着终于不恐怖了。”
晴也随口提了句:“邢武平时都干嘛去了?”
黄毛理所当然地说:“苦钱啊。”
“暑期工啊?”
胖虎结巴着说道:“不,不是暑期工,是,是长期工。”
黄毛笑道:“你不知道吧,我们武哥在外人称小武爷,厉害着呢,咱们扎扎亭出不了第二个比武哥厉害的人。”
晴也情不自禁又露出了那种藐视大地的眼神,心里骂道傻逼,这群人是没看过什么叫厉害的人吧?物理学家、气象学家、天文学家、特种兵、工程师、飞行员哪个不厉害,他邢武再厉害还能上天不成?
黄毛见晴也不信,还急了眼:“真的,我们武哥…”
胖虎拽了拽他:“武哥不是,让你不要,不要到处说他的事吗?”
黄毛闭了嘴,晴也问道:“你们还上学吗?”
黄毛回道:“上啊,我们还有武哥都是鞍中的,马开学都高三了。”
晴也挑了下眉,鞍中?就是她转来的这所学校,没想到邢武跟她同届,还真看不出来是个高中生的样子,她以为他早辍学了。
黄毛胖虎没待一会就走了。
自从晴也眼睛好了以后,她便开始在电脑上预习高三的课程,她原来的同学们早提前返校了,这里的学校一点动静都没有,像黄毛胖虎他们还整天在大街上游荡,完全不像是要参加高考的人,也是很神奇。
但是越神奇,晴也越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她和这里的所有人都格格不入,想要离开这里,唯一的途径就是拿出超常的水平参加高考,按照原来的打算,她的目标是哥伦比亚或者多伦多大学,加拿大现在好的大学都需要提供高考成绩,她要的不是被录取,而是奖学金,最坏的打算,爸爸暂时出不来,她一个人去国外生活,经费是头等大事,她虽然有万般难过,万般无奈,万般不适应,但不得不为以后的道路着手计划。
白天的时候,她有时一边坐在收银台里收钱,一边开着笔记本看教学视频,做做笔记啥的。
但似乎她的行为在这里人眼中就是个奇葩,有个李岚芳的牌友甚至还说了句:“女孩读那么多书干嘛?以后还不得嫁人生孩子。”居然还有人附和。
晴也不敢相信21世纪的今天竟然还有人觉得女人就该没文化?
她当时就忍不住怼了一句:“你们赚得钱够让老婆小孩躺在家里也能衣食无忧实现财务自由吗?如果不能,凭什么不让女人用知识改变命运?国家规定的?”
“哎呀呀,你这个小孩…”牌友们没想到平时看上去文文静静的一个小女孩,突然回了嘴。
李岚芳也是第一次见晴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较真,她打着圆场说道:“少说两句,她喜欢学习给她学就是了,又不是干坏事。”
牌友见李二姐发话,也都不说了,李岚芳虽然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挺迂腐,但在学习上面,她觉得晴也这么上进挺好的,起码她那个臭儿子就做不到,让他老老实实在家看上半天书那还不得要他命了。
谁能想到第二天下午,晴也不过去了一趟厕所的功夫,出来的时候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