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代的两圣兽又有所不同,他们相爱了。
相爱之后他们有了一个愿望,他们想要一个孩子,为此他们用尽手段,在付出了不知道多少代价后他们成功了——他们有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
这也是他们这一族第一次有了自然孕育而生的孩子,即使这个孩子不像他的父母先族那样生而知之,也不像他们那样天生就具备力量,初为父母的两圣兽还是高兴坏了。
他们带着孩子隐居山林,一点点养育他长大,教他说话,教他修炼,看他从站都站不稳长到能满地乱跑撒欢,扬着笑脸甜甜地唤他们:“爹爹,娘亲。”
一家三口的生活快乐又充实,到晚上小孩坐在椅子上晃着自己的小短腿,期待地等着自家亲亲娘亲做的大餐。
他摇头晃脑地想着娘亲做的大鱼大虾,口水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他父亲是名俊逸的青年,这会正好拿碗筷来摆,见状失笑着刮了刮小孩的鼻子,笑骂道:“馋猫。”
小孩嘿嘿傻笑了两声,“爹爹难道不喜欢娘亲的手艺吗?”
自然不能说不喜欢,俊逸青年笑弯了眼:“当然喜欢,你娘亲的手艺这世上无人能及!好了好了,去厨房里帮你娘。”
小孩点点头,跳下椅子乖乖去厨房帮忙。
这时房门被人不轻不重的敲响,青年心中生奇,他们的住处偏僻难寻,不知是谁也跑到了这么个犄角旮旯来。
或许是个需要帮助的人呢,他边想着边向门走去,“你好,有什么事吗?”
门外站着一名身姿挺拔,俊逸潇洒的白衣青年,青年脸上挂着笑,一派斯斯文文又和气的样子。
只是白衣青年口中吐出的字却让人背脊生寒,“不好意思,我要杀你。”
身为圣兽的青年瞳孔骤缩,他只来得及出声警示屋内的妻孩,而后就和来者不善的白衣青年战到了一块。
厨房里的孩子懵懵懂懂地歪过头,不解地看着神色大变的娘亲,“娘亲,爹爹怎么了?”
娘亲没有回答他,他欲向厨房外走去,他的娘亲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力道很大,被抓的地方很疼,孩子看着脸色难看的娘亲一句抱怨都没说。
他任由神色匆匆的娘亲将他抱了起来,而后打开地窖将他藏了进去,娘亲神情凝重地叮嘱他:“乖宝,记住娘亲的话,一定、一定不要出声,知道吗?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许出声!也不许从这里出来,知道吗?”
孩子紧抿起唇点头,他忍不住道:“娘亲……”
“嘘!”他刚叫了娘亲一声,他的娘亲就打断了他的话,厉声道:“听话!不许出声!”
孩子被吓了一跳,他捂住自己嘴连连点头,示意自己听话。
他的娘亲是名容貌艳丽的妇人,训完一直宠着的孩子也不禁双目含泪。
孩子看着娘亲缓缓关上地窖的门,阴影逐渐将他笼罩,娘亲最后留给他的就只有她决绝又绝望但同时饱含爱意的目光和一句:“乖宝,娘和你爹永远爱你。”
孩子抱膝坐在地窖的楼梯上,这里离地窖的门最近,他隐隐意识到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但他还太小,还不理解死亡是怎么一回事。
他闻到空气里传来一股浓郁的奇怪的味道,有水滴不断从地窖的门缝里渗下,一滴滴的滴落到他的身上。
他用手指一抹,红红的——是血。
孩子倒抽一口凉气,他猛地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臂,牙齿都陷进了皮肉里,这才守住了和娘亲的约定,没有叫出声来。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为什么这里会有血?爹爹和娘亲呢?
孩子看向头顶的门,门上被娘亲下了禁制,但爹爹之前刚好教过他一个小诀窍,能够解开娘亲的禁制。
他好想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但娘亲不许他出去,他是乖孩子,要听话才行。
孩子松开手臂,转而死死咬住下唇,坐在原地纠结不已。
他左右为难,他注视着黑黝黝的地窖深处,良久才下定决心。
他不出去,就只透过门缝看一眼。
这样应该不算违背娘亲的话,孩子暗暗夸自己聪明,他肉乎乎的小手连连掐诀,解开门上的禁制,而后小心推开头顶的门,只露出一条缝隙,供眼睛能看到外面。
血,到处都是血。
地面上大片的暗红色鲜血,被怨气自下而上缠绕的双足和飘逸的白色衣角,以及有血珠滚动滴落的剑尖构成了孩子眼里的全世界。
孩子因为过度震惊而呆在原地,他忘了言语,甚至连思考能力也一起丧失,愣愣看着视野里的白色背影转过身,男人的俊美不输他的爹爹,甚至更上一层。
他毫无准备的和一双黑色的凤眸对上了视线,那双眼睛深邃、幽暗、冰冷,寒意倏地从脚底蔓延而上,惊惧一下子从脊骨底部蹿到脑内。
他像是被天敌注视着一般,只是一个目光就让他本能的瑟瑟发抖,想要变回原形躲藏起来。
但男人很快移开了目光,大步离开。
孩子又僵了许久才堪堪回神,他猛地跳出地窖,惊慌地大喊:“爹爹?娘?”
他不停的大声呼唤,神色慌张的跑遍整个屋子,寻找父母的身影。
但没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