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下楼, 楚闻霖就看见外面开来了辆车,从上面下来几个穿着灰色工作制服的人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过来,旁边还跟着袁秘书。
“这是什么?”
袁秘书礼貌的低了低头, “是庄先生从国外空运回来的画,现在已经装裱好, 所以就送过来。”
从国外运回来的画?
那不就是他给庄宗远画的肖像,还用这么大阵仗。
旁边坐在轮椅上的庄宗远半眯着眼睛笑道:“是要放去收藏室的, 想要去看一看吗?”
楚闻霖点了点头, 庄宗远便伸出了手, “拉叔叔起来吧。”
接着袁秘书就在前面带着路,将他们引进了二楼的收藏室。
收藏室是一间狭长的房间, 有些像是大型的走廊, 左右都挂着有画。庄宗远收藏的画类型众多, 楚闻霖看的有些眼花缭绕。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眼光很好,每一幅都很有特色, 让人眼前一新的感觉。
几人走到尽处, 右边有通往下个房间的通道,正对面则挂着一幅巨大的照片。
看见上面自己的脸, 楚闻霖动作停顿下来。
这不是林梵娜给自己拍的那张被人出高价买走的照片?
原来是庄宗远买下来了。
工作人员将装有那幅画的箱拆开了来,里面塞着许多填充物, 全都拿出来之后,就看见楚闻霖为庄宗远画的那幅肖像, 装裱的像是西方中世纪的名画一般。
然后这幅画就被挂在了那张照片的旁边, 看起来意外的和谐。
在他专心地注视前面两幅作品的时候, 站在他后面的庄宗远伸手撩了一下他额边的头发, 露出了楚闻霖那双平静却清澈的眼睛。
手指划过皮肤的感觉有些痒, 楚闻霖转过头来, 就看见庄宗远低头在他耳边看向墙上的照片,缓缓说道:“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我就想要拥有他。”
说完庄宗远低下头,温热的嘴唇碰在了他的耳廓,低声说道:“现在他就在我身边了。”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楚闻霖不自觉地滚了滚喉结,庄宗远头越来越低,嘴唇也落在了他的脸边。
楚闻霖想着周围还有人,便轻轻推了一下他,他的腿脚不便,楚闻霖还拉住了他的手防止他摔倒。
但是在两个人分开之后他发现其他人早就已经离开了。
庄宗远并没有生气,而是顺势握住了他的手,“要去别的地方看看吗?”
他们走向下一个房间,这里面的东西杂又多,前半部分是一些古画和器皿,看起来是老物件,价值不菲的样子,但是庄宗远显然不怎么感兴趣,“大多都是父辈开始收藏的,一直放在这里。”
楚闻霖也只是随便看看,直到走至了个玻璃展台前,里面是两枚古币,也就停下了脚步。
“好奇这个吗?”庄宗远给他解释了起来,“出自少有记载的朝代,用材是罕见的陨石,有磁力但却吸附不了其他的东西,只有这两枚是可以合在一起的。本来其中一个在国外,被b市有名的大家族里的后辈买下来了。
可惜,那个人最后年纪轻轻就去世了,这两枚也就被人买下,送给了我父亲。”
楚闻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呼吸有些不畅。
“为什么去世的?那个人。”
庄宗远笑了一下,半阖着眼睛,看着那两枚暗暗闪着金色的铜钱,淡淡说道:“好像是因为他的爱人死了。”
楚闻霖垂下眼神,心头一阵颤动,但是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你的手有些凉。”庄宗远看向他,“走吧。”
——
楚星宸最近脑子比较混乱,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些年是自己误会楚闻霖了。
一个周末的晚上,林知凤出去和好友逛街,楚星宸走出了房间,问向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楚汇文:“爸,我哥第一次哮喘发作是什么时候?”
“我怎么记得,都那么久了。”
楚星宸顿了一下,“是不是我被绑架的那一天。”
楚汇文拿起遥控板换了个台,不怎么在意地说道:“说了我都不记得了,那么久的事提他干什么?”
他其实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当年楚闻霖母亲去世后,他也只是为了能有个人帮他照顾一下孩子才找到家里条件并不怎么好的林知凤结婚,这些年来也并不怎么关注两个孩子的成长,每天下了班回家也只会看电视和睡觉。
“那那家医院的病历本总该有吧。”
楚汇文被他问得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是怎么了?问这问那的。之前也没见你问。”
楚星宸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楚汇文只好撇了撇嘴,“在卧室,你自己去找吧,我也不知道你妈放在哪儿了。”
找到了突破口,楚星宸直接去了卧室,将柜子抽屉一个个打开。
正在他翻找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他边找边接起了电话,“怎么了?”
“这次的外拍可别忘了啊。明天六点学校见。”
“我就不去了。”
“这怎么行。”电话那头的同学情绪有些激动起来,“我们前前后后都准备多久了,你现在说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