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就会像陛下请辞。”
“爹?”当时的朗世轩看起来不像是惊讶,倒像是有些惭愧。
因为他心里面知道,父亲是在给自己让路。
“甘泉那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已被我搬倒,张怀英虽然厉害但太不知变通,满朝文武都被他给得罪了个遍,所以皇后娘娘在用其整顿了吏治后也就刀兵入库了!”幸运的是,皇后不是那种狡兔死就非要走狗烹的人,所以张怀英离开的非常体面。据说现在正在闭门写书,好像还是关于律法方面的大作。
思虑之中,父子两个便进了院子。
早就等在门口处的下人立刻迎了过来:“二奶奶说,今天晚上全家在静安堂用膳。”
郎英闻言眉宇微展,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些年,他与周氏的关系已经大为缓和了。
大业的乡试一般都是在秋天举行,所以也称之为秋闱。
郎长越参加考试的那一天,是邹心雨亲自陪着他去的考场。
“你一定能中!一定能中!一定能中!”邹心雨眼中含泪,一脸希冀的对着儿子说道:“越哥儿,娘这辈子命不好,因为出身低微便处处被人瞧不起,娘指望不上任何人,就只能靠你了好孩子,你一定要争气啊!”越哥看着自己的母亲,他的脸色是一惯的蜡黄,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在脸蛋的两侧还涌起了一片明显的红晕。邹心雨说的这些话,他从小到大不知道听过多少回,所以此时也根本激起不了任何的波澜。
郎长越一言不发,很平静的下了马车,很平静的排着队伍然后走进了考场。
半月之后,考试结果出来。
郎长越不负众望名列前茅,以十三岁的年龄,成为了一名秀才。
消息传出之后,众人都道:郎家怕是又要出一神童了。
当然,对于这件事情最感到兴奋的无疑是邹心雨,她有一种十几年心血终究没有白白付出的激动之感。而西府的温氏她们也很高兴,毕竟有出息的是自己的亲孙子啊!
“这是大喜的事情,定要好好庆祝一下!!!”温氏满面笑意的开口说道。
邹心雨享受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羡慕视线,心情那叫一个大好。
她不是不知道因为自己对于长越学习上的严苛,而在外面饱受诟病,可你看看现在……一个个的还不都是羡慕的眼睛都红了。邹心雨扬眉吐气,志得意满,沾沾自喜。所以她心潮了,她彭拜了,她终于忍不住想要在某人面前显摆一下了。
庆贺长越考中秀才的宴会上,除了郎英和周氏没来外,其他人都很给面子的过来了,宴开若干桌,李纯意和府里的女眷们坐在一起,她的左边是业大嫂子,右边是赵绘心,在往下数是胜二嫂子,郎蔓蔓,芳姐儿,婷姐儿,贤儿,以及业大嫂子的两个儿媳妇吴氏和唐氏。
“弄的这般隆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中了进士呢!”赵绘心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对着李纯意的耳朵轻声道:“你看邹心雨那副轻狂的样子,真是丢人现眼。”
李纯意笑了笑没说话,然而心中却想着:憋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嘚瑟的机会你说她能不兴奋吗?宴会的流程还是比较热闹的,大家吃吃喝喝,起码气氛上看着还是很喜气的而就在李纯意刚刚夹起一块红烧肘肉准备放到嘴巴里好好品尝一番的时候,满脸笑意的邹心雨就拉着郎长越走了过来。
很明显,她是带着孩子过来敬酒的。
而这被敬的第一人毫无疑问就是李出意无疑。
“越哥儿,快!给你婶婶敬一杯。”邹心雨满脸潮红,她的眼睛是亮晶晶的,浑身上下三万六千五百个毛孔里都散发着一种叫做幸福的味道。郎长越低着头,有点喘不上气的咳了两下,然后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也不等李纯意有所反应就迅速的一饮而尽了,然后——他咳喘的更厉害了。
这孩子是生病了吧。
“越哥儿,你没事吧?”李纯意皱着眉头有些担心的问道。
“他没事。”邹心雨突地上前半步,只见她的腰杆挺的直直的,带着一丝挑衅的口吻笑着说道:“就是最近这段时间读书读的有些累罢了,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我们越哥儿既没有背景,也没有什么贵人可以相助,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来拼搏奋斗,不像嫂嫂的几个孩子们,将来即便什么都不会,也自有一片锦绣前程在等着,当真是我等凡人羡慕不来的福份呢!”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你夸自己的孩子就夸自己的孩子,干嘛还非得踩一下别人家的孩子啊!
附近众人的眉头都下意识的皱了起来,看来这邹心雨今天是有点兴奋过度,都要忘乎所以然了。东西两府的人都知道李纯意的性格“不太好”属于那种被挤兑就要当场翻倍挤兑回去的类型,所以此时大家都紧张的看着她。
然而——
此时的女人却似乎完全没有听到邹心雨那种暗讽一样,她的脸上反而露出了一抹紧张的表情,并定定的看着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