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来到凤仪宫的时候,凤仪宫宫门紧闭。
其身边的大嬷嬷见状霎时厉呵一声:“太后娘娘驾临还不速速开门。”
然而朱红色的大门毫无动静,安静的好像里面根本没有人一样。
德显太后微微眯起了眼睛,皇后警醒异常,即使是漫长的十月怀胎里竟也没有让她找到任何一个可以下手的机会,而如今——
太后隐隐有一种感觉,这次恐怕是自己唯一能够除掉那个女人的机会了,所以绝对不能放过——
“给哀家把门撞开。”太后冷笑地命令道。
她既然敢来,自然是带着人手的。
果然,仅仅几分钟之中,朱色的大门便在七八个奴才联合的撞击下被破了开来。
德显太后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向着里面而去。
“给太后娘娘请安!”李纯意站在产房的大门口,看着远远而来一大帮子人,藏着袖口中的一双素白小手不由紧紧的握了起来。
看这老虔婆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就知道这是来者不善啊!
太后厌恶皇后,自然也不会对皇后的妹子有什么好脸色。
“生了吗?”她一边冷冷的问道,一边大步朝着产房中走去。
然而,李纯意却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张开双手,做出了拦路的姿势:“产房血腥污秽,太后娘娘还是留在外面等待好消息吧!”
德显太后闻言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李纯意,半晌后冷冷地说道:“你敢拦哀家?”
“我是为了太后好。”李纯意静静地看着她,静静地说道:“皇后娘娘正在里头生产,若是您突然进去惊扰到她怎么办?太后身为祖母,肯定也不想自己即将出世的孙儿有什么不测吧?”
“放肆!”李纯意的话音一落,太后身边的那个心腹嬷嬷就开口大骂道:“谁给的你的胆子竟敢讥讽太后。如今陛下不在宫中,又临皇后生产,正是需要太后娘娘出面主持大局的时候你拦在这里不让咱们进去,莫不是这门后面有什么猫腻不成?”
李纯意闻言沉默了下来,此时她的心里已然知道多说无用。
果然,见其还是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德显太后立刻冷笑几声,开口说道:“来人,将此女给哀家拿下!”
话音落下,果然就有人一拥而上想要捉拿于她,然而李纯意敢站在这里,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底气。
就见此时的她也红唇微张,断呵一声:“来人,保护皇后娘娘!”
哗啦啦,有盔甲的声音在周围响起,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队黑甲禁军已将太后等人团团包围起来。
其中打头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陶春花的丈夫禁军统领,冯仁。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德显太后整个人是又惊又怒,她万万没有想到李纯意居然能够调动起禁军来。
“冯仁!”太后一双厉目死死的钉在男子的身上,寒声问道:“你是铁了心的要与哀家作对?”
“微臣不敢。”冯仁抱拳一礼,沉声说道:“只是职责所在,微臣只认令牌不认人。”
李纯意闻言立刻拿出了藏在袖口中的一块黑色刻金字的令牌。
有了这个令牌,从某些方面来说,她就可以全权调动宫中所有的禁军。
德显太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气势冲冲而来,结果却被人以这种形式扣下,如今连产房的大门都不能进得。
极至的愤怒让德显太后整个人面色铁青。
不过,别得意,哀家还有后手呢!
果不其然……就在此等当口的时候,忽地有一小黄门急匆匆的从外面跑来,他似乎一点也没看出这殿外剑拔弩张的气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张口就声嘶力竭般的叫道:“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太子殿下中毒,如今已是危在旦夕了。”
什么,元庭中毒了???
李纯意瞬间脸色大变起来,而就像是怕产房里头的皇后听不见一样,忽然地太后周围的宫人们开始哭天抢地嚎啕起来,并且还特地把太子中毒,危在旦夕这几个字吼的格外巨声,这让李纯意心中那叫一个惊怒叫加,她死死的攥住拳头,而锋利的指间刺激进掌心里的疼痛也让她短暂的冷静了下来。
姐姐素来周全,算无遗策,她不可能给自己留下这么大一个漏洞的。
李纯意想到此处,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了刚才那个匆匆跑来报信的小黄门。
太子的身边最得用的几个宫人,李纯意都是打过照面的,可是这一个看起来却陌生的狠……
而再看太后,此刻的老太太嘴角边上隐隐地还有一丝笑意,充满了一种志在必得之感。
这里头有诈!
李纯意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这个念头来。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太后的冷酷无比地说道:“太子都要死了,你这个做姨母的难道不亲自过去看看吗?”
“太子都要死了,您这个做祖母的都不着急,我这个做姨母的自然更不着急。”李纯意闻言先是好整以暇的笑笑而后目光利剑一般的扎向太后,不阴不阳地说道:“况且,是不是真的中毒还是两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