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个姓吕的,就是个家无恒产的穷秀才,又死过一个老婆,这样的人居然也敢肖想我们郎家的姑娘,简直是白日做梦!”
“话是这么说,可谁让咱们五妹妹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他碰了身子呢?”一旁的胜二嫂子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你刚刚也听到那媒婆是怎么说的……人家可是一口一个愿意为你家姑娘负责,你家姑娘若是不答应这门亲事,是那日后还能嫁给谁去的口气。”
果然,她这话一出,整个屋子瞬间没了声音。
那个姓吕的算是掐住了郎家的死穴,在这个重视女子名节的时代,你不要说湿着衣裳被男人搂过了,就算是无意中碰了一下女孩的小手,那闹将起来,都是要命的大事。
寂静的气氛持续了好久,直到一声堪称凄厉的哭声响了起来,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郎珊珊居然跌跌撞撞个地一头冲了进来,她满脸泪水,哭叫着说道:“我不嫁!我不嫁!我宁愿死也不嫁给那样的人家!!!”
“珊珊!”与她感情最要好的邹心雨见状立刻起身,小跑到其身边,并且亲手扶起了她:“你先别哭,大家正在想办法啊!”
“呜呜……我不管,我就是不嫁。”郎珊珊哭倒在了她的怀里。
屋内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都是满脸的无奈之色。
对于郎家来说,他们当然是不满意这门婚事的。
就像业大嫂子说的那样,那个姓吕的就是个穷秀才,而且还是三十多岁,死过老婆的穷秀才,他之所以那日能够进到公主府,还是因为捧上了某个世家公子的臭脚,厚着脸皮跟对方混进去的。
像这样的人,一没前途,二没本事,姑娘嫁过去,别说过什么好日子,恐怕就连她自己的嫁妆早晚也得赔进去。然而,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再明白的道理也比不得这世间的众口铄金。仿若是一夜之间,郎珊珊的事情就已经传的到处都是,你要说这后面无人推波助澜,那简直就是糊弄鬼呢。
郎世轩和李纯意夫妻过来的时候,面对着就是这样一副热锅蚂蚁的状态。
“娘!咱家可不只有五妹一个,她底下的几个妹妹,还有再下一辈的芳姐儿,以及我和大哥的闺女,那都是要被牵连进去的啊……”
李纯意闻言脚步一顿,她听出来了,这个男声应该是西府老二,郎世胜的声音。
他这个人声带很细,所以发出的声音就很特殊,特别的好认。
“二哥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眼睁睁地把我往火炕里面推吗?”
“那也是你自找的。”男子声音尖锐,而且言语之间也十分理直气壮:“你的身子让人碰了,说句不好听的,如今就已经是残花败柳了,你这样的人,日后还能嫁到什么样的好婆家,还不如应下此事到时候盖头一蒙混过去算了!”
郎珊珊一听这话显然更崩溃了,屋子里面立刻就传来她近乎尖叫般的悲鸣。
李纯意和朗世轩稍稍对视了一眼,前者小拳头一捏很是气愤,后者却微微皱了下眉头也是一脸并不赞同的表情。
守在屋外的小丫鬟看见二人来了,连忙帮着打了帘子,并同时高升道:“二爷到,二奶奶到!”
“是世轩来了啊!”一直沉默不语的温氏看见郎世轩后脸上明显的露出一抹苦笑,她说道:“情况是什么样的你也看到了,悔只悔在我当初没有及时听从你的建议。”
原来事发的那天晚上,朗世轩就来到了西府,他提醒温氏要对那位救了郎珊珊的恩人予以“重谢”(和封口)但温氏却并没有这样做……其实这也并不怪她,因为有件事情,温氏没有对任何人讲。
郎珊珊被救起后,她身上的腰带其实是断裂的,是那种一看就是被人用力扯断的裂痕。
所以那个姓吕的救人是不假,但心存不良,趁人之危却也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