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大胜。
就好像涡阳之战、钟离之战那样,南军赢是应该的,输的话,不过是技不如人而已,实在是不值得大吹特吹。
谁不想再玩一次白袍北伐,回来够吹上一辈子的了。
“主公,以北伐魏国之名,行救援尔朱荣之实。此战获利不值一提,只为长远计较。”
王伟双手拢袖行了一礼,沉声说道。
这一战是打不到洛阳的,或者说很难,需要超常发挥才行。但是只要能救援尔朱荣成功,让对方多牵制高欢几年,那目的也就达到了。
“不要这么悲观嘛。”
刘益守摆了摆手说道:“河南之地,青徐之地,户口众多。我们北伐一地,便将其民内迁到江淮或者建康。等高欢只剩下一个河北以后,看他拿什么跟我们斗。
留人失地,人地两得。留地失人,人地两失。
此番我们要有两支军队,一支优选最精锐之士卒,负责攻城略地。还有一支备好大船小船,负责将所占之地的民众南迁。
双管齐下,只要把高欢的兵马吸引南下了,我们便可以徐徐撤退。甚至可以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不轻易与之决战。”
刘益守这番话说得众人一愣一愣的,毛喜忍不住问道:“主公,如此一来,战功怎么算?”
“以军令记功,不以掠地或者斩获记功。这次我们就是为了吸引高欢军主力南下,出兵的规模也有限。要是计算斩获的话,那一个个都会杀红眼,现在还不是跟高欢决战的时候。”
目前的这个局,有点像是刘益守前世历史上侯景刚刚投靠南梁那会的翻版。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以地理上的优劣来说,南朝的军队在这片战场上想取得暂时胜利很容易,但保住所占的地盘,却又是很难的。
既然尔朱荣的覆灭看起来已经是迫在眉睫,那么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手段就很重要了!
这件事的紧急性排在第一位。
“主公,此事若是摆到建康朝堂上说,只怕力有不逮啊。救援尔朱荣这样的事情,不能明说。”
王伟不动声色提醒道。
要是把话说开了,一定会有些不懂事的大臣建议:尔朱荣和高欢狗咬狗,让他们互咬不是最好的么?我们坐山观虎斗,行渔人之利不就好咯?
江南气候宜人,如今经济也很发达,南朝上下希望北伐的心思并不迫切,毕竟,北方人现在又没有打过来,不是么?
王伟的话,可谓是一语中的:跟那些虫子们在一起怎么能搞得好政治呢?
“所以啊,只能拿元修的事情做做文章了。”
刘益守微微点头说道。
“元亶……么?”
“对啊,其实我也想扶持元子攸,可是他已经不在了呀。”
刘益守无奈笑道。
他不说还好,在场众人都快忘记元子攸是谁了,反正……元氏冢中的一具枯骨而已了。
“好了就这么定了。这次北伐我们新组建一支军队,依然叫白袍军,以陈庆之的白袍旧部为骨干。”
刘益守拍了拍巴掌,直接将此事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