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亲兵哪里知道敌军的动向如何啊,那些都是军事机密,知道得越多,身份不够的话,纯属找死。
段韶发现自己关心则乱有些失态了,轻咳一声说道:“等斥候到了以后,直接把前方敌情送我书房便是。”
“喏!”
……
台城的显阳宫里,刘益守正在跟萧欢辞行,因为他马上就要去青徐前线督战。当然,对外宣称是这样,至于实际如何,等离开了建康后,除了少数人之外,其他的人谁也不会知道刘益守的行踪。
“姑父此番真的要出兵么?好不容易三吴地方的豪强才安分下来……”
梁国新任天子萧欢有些不舍的说道。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如果刘益守惨败了,他那些叔叔只怕会再次起兵造反!
像是萧续、萧绎、萧纶(封地被改到了豫章)等人,封地偏远,周边民风彪悍,敢死之辈不在少数。他这些叔叔们都不是什么好鸟,一旦有机会入主建康,绝不会跟萧欢客气的。
如今的刘益守,用一句诗来形容就是“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他娶了公主,扶持了前太子的后人上位,你能说他是王莽么?
或许有一天他真的会篡位,但那也要等他做出实质性的篡位之举才能算数。而今的情况,刘益守可以算是建康朝廷这边嫡系中的嫡系,忠臣中的忠臣!
要是没有刘益守,萧欢还在荆襄玩泥巴呢!
刘益守要出兵青徐,萧欢完全不觉得对方此举是在篡位,只是感觉自家这位“姑父”太浪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陛下虽然入主建康,但立足未稳。三吴之地,面服心不服者比比皆是。更有诸位藩王拥兵自重,将来削藩亦是在所难免。
若是不能狠狠的教训一下高欢,到时候等陛下想削藩的时候,他们定然会从中作梗。请陛下三思。”
“如此,那姑父一切小心。”
萧欢颇为惋惜的说道。
“陛下请留步,微臣自己走出宫就可以了。陛下千金之躯,关系社稷安危,还请多保重。”
见萧欢要起身相送,刘益守连忙行礼,让对方别跟着了。刘益守走出台城,就看到陈元康已经在犊车上坐着,等着他出来了。
“你不在尚书府,在这等我作甚?”
刘益守好奇的问道。
陈元康一言不发,将一份联名信交给刘益守。
“今天在台城里装孙子很累,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刘益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
“鄱阳太守柳偃,联名很多朝臣上书,说主公骄横跋扈,目无君上。要求中枢罢免主公的职务。”
这踏马是哪里冒出来的一根葱啊?
“他们是看我要北伐自顾不暇,所以挑拨我与天子之间的矛盾么?”
刘益守面色一黑,就像是看到一盆沾满了苍蝇的腐肉出现在脚边上,恶心得不行。
“广州啊、越州(广西)啊、合州(雷州半岛)啊,看看这些地方有没有空出来的实缺。我们不是刚刚颁布了新法令,对于大的州郡,可以同时存在两个甚至三个刺史么?
直接给他们安排了,让他们跟着萧映和陈霸先去混吧。”
刘益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蛤蟆恶心人,也是个很烦的事。萧欢当然不会按照这封信里面说的理由来罢免自己。事实上,萧欢如果不合自己的意思,刘益守同样可以把他弟弟萧詧扶上去。
相信萧欢心中还是有逼数的,大家各退一步,有点回转的空间,不必明着互相羞辱,这样不好么?
那些人的用意深远,其心可诛!
“主公不用杀一批人以儆效尤么?”
陈元康疑惑问道,刘益守这波下手也太软了吧?他不是很能理解,越是到北伐的关键时刻,就越是要心狠手黑,把那些人都处理了啊!
“不要把这些废物逼迫得太狠了,把他们现在得罪我的事情一笔一笔的记好,等国内再有动荡的时候,直接拉清单,给他们安上通敌的罪名,全拉出去砍了就行,不用想太多。”
刘益守若有所思的说道。如今的局面来之不易,一切都要小心翼翼的对付。等此番北伐结束,树立起威信,收拢了民心军心之后,就可以大刀阔斧的办自己想办的事情了。
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是接近成功,越是要小心谨慎。
“主公此番出兵青徐,请务必小心,切勿贪功冒进。”陈元康最后还是忍不住说起这件事来。
刘益守用手指比划着,在对方掌心上写下“南阳”二字,笑而不语。
“我说呢!我就是说主公怎么会选择……”
陈元康还想再说,刘益守摆了摆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青徐那边是羊攻,否则没办法瞒过高欢。青徐之兵多而杂,以攻为守,练兵为主。至于别处嘛,兵少而精,一旦打开缺口,其他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