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对王琳问道:“芜湖城内是否已经肃清?”
“回殿下,已经肃清了。”王琳小心翼翼的说道。如今湘东王威严日重,他虽然是小舅子,也不敢在对方面前摆谱。
“嗯,今晚城外大营设宴,通知樊氏兄弟和其他人都一起参加,本王要论功行赏。”
萧绎难得露出微笑。攻克芜湖,此番进军建康的行动就成功了一大半。下一场,就是建康城下论真章的时候了。
当然,现在可以松口气,却也不能彻底放松警惕。南齐末年萧宝卷醉生梦死,昏庸无道。然而各地藩镇起兵造反,都屡屡在建康城下折戟沉沙。
得亏是萧衍准备充分,外加萧宝卷也把之前的运气彻底用完,才得以代齐建梁。要不然这种藩镇起兵的闹剧还要持续下去。
行百里者半九十,多少人是倒在成功的最后一步,真是如过江之鲫,数也数不清。
到了入夜,芜湖城外大营帅帐内已经摆开了宴席。
除了王僧辩、王琳和麾下数得上号的将领外,此番在兰钦手下当二五仔,成功打开城门的樊毅、樊勐兄弟居然也在。
不过樊毅比较倒霉,被斛律羡一箭射中肩膀,绑了个绷带的模样看着着实有些狼狈。
“智烈(樊毅表字),你怎么受伤了?”
萧绎温言问道,面带笑容十分关切。如今他心情大好,自然不介意对手下表示一下“亲切”。
“回殿下,追击逃亡的兰钦之子与欧阳頠的时候,被一支船队拦截,不幸身中流失,并无大碍。”
樊毅沉声说道。
他看着也确实不像是有事的样子,萧绎顿时放下心来。
“对了,那支船队是什么人,弄明白了么?可曾抓到俘虏?兰钦之子呢?”
萧绎忽然记起这一茬,既然是被拦截,你们难道就这样回来了?兰钦的后人和欧阳頠到底抓到没?
樊氏兄弟面色发白,樊勐无奈苦笑道:“不怕殿下笑话,这支人马异常精悍,在下折损了不少好手也挡不住攻势,最后是狼狈逃回来的。”
嗯?
王僧辩和王琳等人一愣,樊氏兄弟弓马娴熟,也是一号人物了,居然还被对方打得落荒而逃?当然,如果他们知道那艘船上有不少白袍旧部,估计也就不会觉得惊讶了。
如果他们都要哭,那绝对优势兵力被白袍军打得丢盔弃甲的元天穆只怕要泪流成河。
不过可以肯定,哪怕这支规模不大的船队很是厉害,他们也绝对不是建康那边的人马。萧绎略一揣摩,估计那些人应该是合肥韦氏的私军,于是便放下心来。
“君才(王僧辩表字),你记不记得那刘益守是怎么骂本王的?”
萧绎笑着问王僧辩说道。
“呃……”
王僧辩是个老实人,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倒是王琳坦然说道:“檄文中讥讽殿下说:湘东一目,宁为赤县所归?”
听到这话,萧绎一点都不生气,哈哈笑道:“都是些小儿之见,逞口舌之快,无知之言。”
别人骂你是傻子,如果你自暴自弃做傻事,那你真就是傻子;但假如你后来表现得聪明睿智,傻子就不是你,而是骂你傻子的那些人。
同样的道理,如今萧绎麾下大军攻破芜湖,大军马上兵临建康。刘益守那边檄文里面讥讽萧绎的话,反而会让他们成为世人的笑话。
所以萧绎此刻不仅不介意提起这句诗,甚至还希望别人多提一提。因为对比自己目前的成就,这句话已经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殿下,我兄弟二人此番不过是开芜湖城门而已,比起各军都督浴血奋战,实在是微不足道。请殿下将这次的功劳先记下不赏,待攻打建康,我兄弟二人愿为先锋。
到时候若能率先入城,殿下再赏不迟。”
樊毅忍痛拱手表忠心说道。
王僧辩与王琳等人不由得看了他们兄弟二人,这两位不是简单角色,很会审时度势啊!
萧绎见樊氏兄弟如此识趣,欣慰点头道:“你们都是我的股肱之臣,有心了。放心,此战你们的功劳,记得清清楚楚的。待攻克建康后,本王,不,朕一定不吝赏赐。”
陛下毕竟还是比殿下听着舒服,萧绎很自然的就改口称朕了。
他环顾四周补充道:“你们也是一样。”
“末将谢过陛下!”
众将齐声说道,心中乐开了花。
萧绎若是登基为帝,他们会有怎样的前途,几乎不需要赘言,只能说懂的都懂。
“哈哈,湘东一目,亦可入主建康。朕就是要让世人看一看。你们莫要让朕失望!”
萧绎虽然在笑,话语中却隐隐带着些许威胁。
众将一起拱手说道:“敢不为殿下效死,不攻下建康,誓不为人!”
“好!好!你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