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州。”
刘益守煞有介事的说道,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是忧国忧民,打算替曹氏出头,打算替萧衍争口气呢。
然而今年两淮虽然气候不太好,但得益于芍陂的水利设施,寿阳依然是丰收,如今府库充盈,刘益守刚才完全是在胡说八道。
“主公,天子催促甚急,我们若是按兵不动,会不会让人诟病?本身不是我们的事情,被迁怒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毛喜微微皱眉说道。
他觉得此事十分不妥,萧衍正在气头上,见到刘益守像一条咸鱼般的躺在寿阳晒太阳,会不会迁怒?
不得不说,毛喜的担忧不是空穴来风,有些事情上,萧衍就是个很随意的人。
“你说得也不无道理,所以,这次我让独孤信带兵出征,让他先屯兵安丰州即可,这不算是按兵不动吧?”
刘益守一句话把毛喜要说的话堵喉咙里了。
这就好比说有人问某个人不在家,那么这个人可以跑邻居家里,对外说他不在家,其实这也真算是“不在家”。
只是类似行为完全不是询问的人想要的知道的,可以算是一种文字游戏。
“都督所言极是。”
毛喜拱手说道,心中暗道:我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出兵可以,但是……得加钱。刘益守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
书信传递很快,没几天,辛纂就派人送信来,说愿意交换曹义宗的尸体,并由曹氏的人带走后安葬,但是他不要什么金佛,而是要粮草。
很显然,今年干旱,受影响可不止是两淮,就连位于上蔡的悬瓠,影响也很大。
“主公,这是上蔡缺粮!”
王伟激动的说道。秋收才刚刚过就缺粮食,显然是因为今年歉收,存粮不够支撑到明年春耕。不知道这是故意的圈套,还是辛纂这个人太过实诚,反正这么一试,反倒是试出了点东西。
这些天刘益守都在书房里部署此番攻略悬瓠的示意,已经大致上确定了方略。现在辛纂的回信,似乎透露出了很多重要信息,当然,也可能是对方故意示弱。
“辛纂应该是一直在考虑我们会不会出兵。如今我们没有出兵,反而是验证了之前书信里的话。示弱就要示弱到底,回信给辛纂,我们愿意提供一批粮草,顺便将曹义宗的尸体换回。”
刘益守沉吟片刻说道。
“主公,这会不会……”
陈元康觉得刘益守就像是用鸡喂黄鼠狼的傻子。
“主公,我们这样,一边承受萧衍那边的压力,一边辛纂还要笑我们手软,这样真的好么?”
王伟也有些迷惑,按道理,现在应该是要出兵了,如果再不走的话,等出兵行进到上蔡的时候,已经是严冬,那时候要如何是好呢?
打仗可不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前期需要很多准备的。
“你看曹氏的人,派人给我们送信了么?”
刘益守冷着脸问道。
这话一说,众人才想起来,似乎上次送信去曹氏那边,就石沉大海一般,连个泡泡都没冒。
“曹氏难道是想我们白忙活?”王伟难以置信的问道,曹氏的人该不会以为靠着萧衍的关系,就有人会白给他们跑腿吧。
众人皆沉默,以目前的情况看,曹氏极有可能真的认为这波自己才是苦主,萧衍应该给自己主持公道,所以等着刘益守出兵呢。
“你看,曹氏到现在都不着急,我们着急个什么呢。淮州刺史而已,又没有催着我上任,我一点都不着急的。”
刘益守一边说一边叹息,虽然说不着急,但是被这样的鱼腩所藐视,心里还是很不痛快的。南面很多世家豪强就是不明白,时代早就变了,以前那一套可玩不转了。
你说你装什么逼呢!
十天之后,这批军粮已经送到上蔡的悬瓠城,刘益守在给辛纂的信中说,曹义宗的尸体换回去之后,曹氏可能就不会再说什么了,两国之间有可能打不起来,希望你不要言而无信,耍一些无聊的小套路。
这封信看似是威胁,实则是服软。
辛纂二话不说,将曹义宗的尸体交给带着军粮前来查探情况的独孤信,让人把粮草送入悬瓠城,顺利交接完毕。
独孤信又跑到司州一趟,将曹义宗的尸体还给曹氏安葬,顺便交给曹皎刘益守的亲笔信。
在信中刘益守直接了当的说道:出兵的事情,估计要作罢。为了换回曹义宗的尸体,我这边已经损失了不少粮草,如今马上入冬,再也无力出兵。
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以和为贵。
刘益守的信,搞得曹氏的人极为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曹氏的人知道刘益守希望染指淮州,所以故意拿捏着,希望能驱使刘益守跟辛纂死磕。无论输赢,对他们曹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