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好办法。元天穆困守壶关城,内无屯粮,外无援兵,城池陷落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听到这话,高欢沉吟不语,来回踱步思虑,貌似孙腾的办法确实有可取之处。
只不过怎么说呢,耗费了大量钱粮,死伤了这么多士卒,还折了韩轨。就夺取半个晋州,似乎有些丢人现眼了。从军事角度说那自然是一场胜利,但从政治角度看,却又未必如此了。
“龙雀之策也不是不行,就是……”
高欢一时间也不知道用什么词去形容,总感觉这样收兵太窝囊了。
“还有一策呢?”
高欢满怀期望看着孙腾问道。
“侯渊只不过是尔朱荣麾下外围武将,虽然能力出众,却非嫡系。
以前还好,尔朱荣重用侯渊为他镇压六镇起义,击破葛荣。
只是现在尔朱荣失势,猜忌部下不忠,只信任尔朱氏嫡系,就连慕容绍宗,也是因为母亲是尔朱氏出身才被尔朱荣重用,所以侯渊混得并不得意。
他凭借一己之力就在平谭城挡住了高敖曹,足以见得能力不凡。可是尔朱荣现在却只给个小城池让他驻守,侯渊心中定然是极为不满的。
只是如今的局势,他暂时还没什么好选择而已。
高王若是以高官厚禄相许,并预先给予金银财帛与之结交,想必侯渊心动之下,定然会调转矛头,帮助我们打通从井陉关到晋阳之间的通道。
如此一来,晋阳以东门户大开,慕容绍宗定然要分兵防备高敖曹突袭晋阳。那么可朱浑天和就变成了孤军。
到那时候,可命高敖曹部南下,与我们前后夹击可朱浑天和,可以一战而定!可朱浑天和若败,晋阳的慕容绍宗定然独木难支,势必要向尔朱荣求援。如此一来,高王的目的不就达到了么?”
孙腾摸了摸自己的长须,他这番话,让高欢茅塞顿开,好比瞬间就打通任督二脉一样。
“妙啊!”
高欢抚掌大笑,很显然,第二条计策,很对他的胃口,而且高欢直觉上也认为成功的希望很大。以前还在尔朱荣麾下时,他就觉得侯渊这个人利欲熏心,远不是刘益守那种油盐不进之辈。
这盘棋已经下到胜负手的关键时刻,而反败为胜的棋子,就是侯渊这个很有能力,现在却又被尔朱荣冷落的人物。
只要侯渊一倒戈,那么整盘棋就活了。高欢觉得孙腾这一招很是了得。
“谁可为使呢?龙雀就不必去了,本王还需要你在这里出谋划策呢。”
高欢拉着孙腾的袖子说道。
“刘贵为人忠直,容易取信于人。让他去劝降侯渊,比巧舌如簧之辈强得多。”
孙腾不动声色的建议道。
上次在青州任城被刘益守的人打了闷棍,刘贵难辞其咎。可是这位是高欢的恩人,高欢当初能在尔朱荣麾下厮混,得亏刘贵举荐。
如今刘贵因为青州惨败的事情被问责,所有官职都被剥夺,境况很是不妙。让刘贵去劝降侯渊,也是给对方一个机会。
“龙雀之言,深得我心。”
高欢微微点头,觉得这个主意真是不错。刘贵能抓住机会,他自然是乐见其成,毕竟都是老兄弟。抓不住,也是给了所有人一个交代:不是我高欢刻薄对待发小,而是能力不行真顶不上去。
“如此,也请高王在襄垣静观其变,以静制动。如今在尔朱荣管辖的地方打仗,秋收在即,尔朱荣着急,我们可不着急。”
孙腾意味深长的说道。
……
寿阳城内某个规模很大的院落内,贾思勰略有些得意的指着地上一块又一块圆饼状的物品对刘益守说道:“主公前些时日说的那个什么烧碱,大概就是这东西了。”
圆饼状,棕灰色,其中不少黑色的碎片,看相很差。
“呃,这个可以用在蒸饼里面,加入后就没有酸味了,你确定是这东西?”
刘益守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贾思勰居然没两天就弄出来了,开挂也不是这么开吧?
“主公有所不知,北方之民喜爱蒸饼,这类草木灰提取之物可以消除酸味,魏晋时期便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将草木灰与清水多次蒸煮,提取出的淡黄之水,便称为灰水,几百年前就有的东西。
而主公说的这个什么烧碱,不过是将灰水析出结石罢了,这种东西早就有人做过,只不过不像是主公说得那么明白而已。”
贾思勰一脸苦笑,搞不懂刘益守到底激动个什么劲。他说的这个烧碱,不说灰水本身就早已普及开来,就说这个析出结晶,炼丹的道人早就搞明白了,全都是些成熟玩意。
这东西唯一的缺点就在于:除了发面外,不知道别处还能有啥鸟用!
贾思勰认为,这年头贫苦百姓缺的不是草木灰,更不是烧碱,而是面食啊!
他们缺的只是面食,因为小麦要磨成粉,中间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