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某个方镇,是无法与其抗衡的,这就是一域难敌一国的道理。”
高!实在是高!
府衙大堂内所有人都恨不得竖起大拇指,这一条堪称是甩锅天王的大招,萧衍的那些政令,连消带打的被刘益守顶回去了。
你不是好几个儿子都被包围了么?让他兄弟来指挥大军救援啊!不是说兄弟情深,兄友弟恭么!以后要是死了一个还是两个王爷,可别怪我没尽力哟。
“主公,虽说与萧衍斗智,我们完全不落下风。可是毕竟寿阳处于边镇,萧衍可以摆烂,我们却不能。与建康那些蝇营狗苟之辈斗争,并不能改变我们现在战场上被动的局面啊。”
陈元康叹息说道。
“你看,萧衍现在还有心思给我下套,说明他根本就不着急嘛。如果他真的着急,通过萧玉姈这边通个气不就完事了么?他那些政令都是给梁国人看的,给天下人看的,唯独不是给我看的。
一张纸就想我们跑断腿,他也配么?”刘益守满脸不屑说道,萧衍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么明显的挑拨伎俩也拿来用。
众人都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刘益守说的这个倒是真的,那个什么“十州都督”,可谓是满怀恶意的捧杀。
说完了这事,继续开会,部署明年的春耕情况。打铁还要自身硬,淮北今年春天会是南北交兵的主战场,春耕就别指望了。到今年秋天,淮南的粮食就会变成“硬通货”。
“如今淮南地广人稀,对于争地的矛盾,尽量以安抚为主。但是对于农具的使用,对于石磨、耕牛等物的使用,官府要牵头。自耕农使用,必须要用劳役来抵偿,我们不收钱。这个一定要落到实处。适当的,可以用各种借口将豪强世家掌控的农具收归官府所有。
总之,就是要让自耕农摆脱掉当地豪强的农具依赖,一点点的把这些人抓在手里,让他们站在我们这边。到时候,我们有事可以动员他们,当地豪强却无法动员他们,我们管理的地方就安稳了。
农具,记得农具!不要被田亩数糊弄了!”
民以食为天,土地的矛盾,就是最大的矛盾。这种矛盾超越了民族、性别、阶级。
萧衍的问题,就是总在意那些“上层建筑”而忽略了下面的经济基础。对宗室仁慈,对百官宽容,却对辛苦劳作的百姓极为苛刻。
已经有人踩了大坑,刘益守自然是不会去采坑的。
……
散会后,刘益守将王伟与陈元康二人叫到书房里商议军务。
“羊敦羊深二人,屯兵彭城以北的留县,沛县。按照高欢的命令,攻打位于垞城的独孤信。虽说是听命行事,但羊氏之人,自然是不会用命进攻。所以这些时日打得倒是热闹,结果独孤信却还能派人回来送信说问题不大。”
刘益守笑着说道,指了指地图上的那两个地方。
青徐本地世家豪强怎么选择是很明白的,如果跟刘益守死磕损失了老本,那将来或许连立足的地方都没有了。
高欢让这些人打头阵,本身也有着消耗这些人实力的打算。至于能不能有成果,其实高欢也未必很在乎啊!
魏军这次是冲着梁国那几支“王爷军”去的,他们都知道刘益守不好惹,所以也没打算这次就跟刘益守打死打活的。
羊敦羊深这些人,取得战果自然好,就算不得寸进,也牵制了刘益守的主力,有何不可?
真正让这些人去参与包围“王爷军”的行动,才会彻底坏菜。
刘益守揣摩了许久,发现高欢这个逻辑,貌似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主公是想跟他们联络一下么?”
陈元康有些明白刘益守的思路了。
“派阳休之去羊敦那边说,独孤信大军会打出垞城攻击留县,让他们撤出城池。我们占据这座城后,他们再想办法夺回来,独孤信再退回去。
以此往复,给人一种假象,就是我们在努力收复失地,但战况不佳,夺了新地盘又很快被人夺回去。这样高欢也会认为羊敦那边拼死作战,局面焦灼。
养寇自重的道理,他们应该懂的。要是不懂,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了。”
陈元康和王伟都是拜服,这种套路说穿了一文钱都不值得,但是私下里操作却很爽。事实上,高欢也不可能逼迫这些地方实力派太紧。他们打得假模假样,已经对得起观众。
“主公,这么做不是说不好,而是说不能解决当前最大的问题。”
陈元康指了指在地图上插着的一面异常醒目的红旗。
下邳城!
这个地方的魏军,就像是一把尖刀插在梁国胸口一样,梁军战局的所有混乱,都是从下邳失守开始的。
要扭转战局,必夺下邳!只有这样才能转入战略反击!
“你们啊,真是……怎么说呢。”
刘益守叹了口气,他们一定没听说过什么叫“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