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敢吭声。
局面崩坏之快,真是超乎众人的想象,起码看起来是这样。
“费穆这个废物,他到底能不能打仗!能上,就让他快点上!不能上,给朕滚下来!”
元颢对着大殿内众人咆哮道,这一幕看起来特别荒谬。你叫再凶,费穆现在不在这里啊,你叫个毛球!
“陛下,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宜临阵换将。”
杨椿不动声色提醒道。
你对着费穆咆哮,搞不好人家投南梁去了呢,到时候你对着谁哭喊?
发泄过一阵,元颢也冷静下来了。他长叹一口气,对杨椿说道:“传朕旨意,命费穆带兵南下睢阳,先把定陶那边的军队放着。睢阳不能丢,睢阳丢了,梁国很可能找借口从彭城发兵。”
其实这个可能性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知道萧衍为人的,就明白这位皇帝现在处理国事都是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除非可以彻底消灭魏国,不然萧衍对于一城一地的得失,并不那么在意。
至于陈庆之那边,睢阳丢了虽然断绝梁国来的补给,但是只要大军不败,那么元颢这边自然可以维持所需粮秣,一时间倒也不是那么致命。
当然,如果陈庆之在洛阳败给了尔朱荣,睢阳这里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梁国会发疯的!
羊侃这种北面来的,在萧衍心中都是“外人”,陪自己下了几十年棋的陈庆之,才是“自己人”。
“杨爱卿,麻烦你走一遭,去费穆大营,传朕的旨意。”谷思
元颢看着杨椿,面色不善的说道,与其说是请求,倒不如说是威胁更贴切些。毕竟,杨椿跟费穆一样,全都是二五仔,三姓家奴。
这一趟又危险又辛苦,他不去谁去?
“是,请陛下放心,老臣这就动身。”
杨椿对着元颢深深一拜,转身便离开了太极殿。等他走了以后,元颢也遣散了众臣,偌大的宫殿就剩下自己一人,在火把的照耀下,形单影只。
……
左城,因位于济水之左(阴)得名,在今山东省曹县西北六十里,离定陶城咫尺之遥。费穆大军就屯扎在左城,这些日子攻打定陶城日夜不停。
可惜对方兵力雄厚,而且可以通过水路不断补给,攻城效果十分有限。
费穆已经看出这支军队外强中干,可惜对手似乎对自己的德行心中也很有逼数,就是学乌龟一样卡点不出来。
而费穆麾下的人马,也是被陈庆之痛殴过的魏国禁军,不要指望这些人能有多高的士气。
所以两边都是菜鸡,一时间战局竟然还僵持住了。
这天,令人恼火的攻城战又结束了,费穆回到签押房,屏退众人之后,恨恨的将头盔摔到地上,十分恼火为什么定陶城内的敌军不按套路出牌。
不是号称精锐三十万么,居然打防御战!
费穆原本的设想,就是他不动声色的诱敌深入,然后在睢水边上的小黄城挡住敌军,通过睢水,从荥阳补给,然后再分兵闪击定陶,一鼓作气把敌军的后勤补给打垮!
没想到对手想的居然跟自己一样,就是卡着定陶一步都不往前面走,因为这里可以利用南济水的河道,从巨野泽那边进行补给。
有了物资与人员的补给轮换,他们在此地驻守一年也不是什么问题。
兵是鱼腩,将是狠人。
费穆暗自揣度,定陶城内的对手,似乎还真有些本事。他听说这帮人从任城出发以后,就一路劝诱当地世家豪强加入,许以重诺。所以大军虽然看起来规模可怕,实则不堪一击。
只是,对方主将似乎知道这一点,硬是不上当。费穆几次带兵往西退却了百里,对手居然都不追击!
一时间,费穆也被弄得有些没脾气了。
“将军,考城那边送来战报。”
门外亲兵不敢进来,装作淡定的说道。
“拿过来!”
费穆冷静的说道,一把接过竹筒拆开,一目十行的看完,气得七窍生烟,愤怒的将竹筒摔到地上!
“真是废物!这么多人,被人家浑水摸鱼摸进来!还在这里嘲讽我,岂有此理!”
信是于谨写的,描写了一番当日他夺城的时候,考城守军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很多守军甚至还不没轮到动手,就把兵戈丢地上站到一旁,表示战局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然后于谨在信中表示,他和自家主公刘益守,南下偷袭睢阳,随即攻城略地好不快活,如入无人之境。虽然打得很爽快,但终究还是少了点意思,虐菜虐得没有感觉。
听闻你费穆也算是名将,不如带兵南下考城,我们在沙场上一决高下。于谨还表示,你费穆与我都是在北地血腥厮杀过的,也算是有些“同僚之情”,跟你对阵我还感觉有点意思,你意下如何?
这封信乍一眼看是在挑衅,实际上细细揣度,未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