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等会醒了记得跟杨昱说他欠你一条命。要不是你在军中,我早就把他给宰了,然后把责任推给鲁安。”
刘益守眼角余光看到杨昱悄悄眯着眼睛装晕,似乎在观察自己跟杨愔在做什么。于是他不动声色的拍了拍杨愔的肩膀,走了出去。
……
之前在城门口处示警的年轻参军,被关押在荥阳城里某个存放兵戈的库房里。从这里可以听到城内的各种动静,令他意外的是,目前为止,城内都异常安静。
别说杀人放火了,就连打斗的喧嚣声都没有。这位年轻参军脑子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来。
对方是和平接管了这座城池,通过杨昱的手,将自己“洗白”成正儿八经的官军,然后清洗掉原部队的军官,并用有组织的少数人,去控制失去组织的多数人!
这种事情,如果没有本地的地头蛇荥阳郑氏策应,是很难想象的!要知道,荥阳城里作战的兵马,虽然都是从虎牢关内抽调的,但那些运粮的,打杂的,甚至府衙里的书办,都是来自周边地区。
包括他自己在内,他就是来自离这里不远的陈留县!你说荥阳郑氏在这里没耳目,有人信么?
“唉,真是一群蠢货啊,我就知道迟早会出事的。”
年轻参军长叹一声,像是鲁安这种人,平日里蛮横惯了,以为他们自己是真的厉害,对一切困难危险都失去了基本的警惕心和敬畏!
而这次夺城的人马,也不像是简单货色,部曲的组织和分配非常精准高效,几乎没有做多余的事情!对方这种精兵策略,很让人佩服啊。
一时间,他有点想见见这支人马的老大,想看看这次到底是什么人玩出如此好戏。
正在这时,之前俘虏他的那个叫源士康的将军,领着一个年轻又俊朗,容貌足以将自己打得体无完肤的帅哥进来。看源士康谦卑的模样,猜也能猜到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就是贼首。
当然,人家现在估计已经洗白了。没错,连源士康现在都换上了魏军的制式盔甲,他要不说,估计没人认为人昨天都不是城里的。
踏马的,这帮人做事真是滴水不漏,所图甚大啊!
年轻参军心里犯嘀咕,感觉在城里当咸鱼打酱油许久,总算要遇到个“能入眼”的家伙了。
“主公,就是这个人,当时差点坏了好事,多亏城门官没有反应过来。我看他又是一副傲慢自得的样子,心想会不会是个有才华的人,所以让主公来看看。
要是主公觉得这个人不行,请务必交给在下处理!亲兵队里很多人都想打他一顿。”
源士康恨得牙痒痒的说道。
“可以了,你先出去下,我有话要问他。”刘益守淡然道。
“喏!”
等源士康走后,刘益守从怀里摸出一本花名册,上面有个人的人名被毛笔圈了出来。
“王伟……这名字倒是平平无奇啊。”
刘益守啧啧感慨道。
“不必惺惺作态,我肯跟你说话,是因为你夺荥阳城还有那么点意思。找我的名字又有什么难的,去一趟府衙就能知道。杨昱那老儿也是个没脑子的,我估计你去找他时候,他还在床上躺着呢。”
王伟用嘲讽的语气说道,嗯,虽然这人很欠揍,但说的事情倒是猜得八九不离十。这让刘益守有点相信对方是有真本事的人了。
如若不然,就凭对方这傲慢的性子,没点本事早就被人打死了!
“你说元子攸要是知道荥阳丢失,他会怎么样?”
刘益守笑着问王伟。
对皇帝直呼其名!这倒是让王伟,嗯,也就是这位年轻参军正视刘益守来。
“如果我是皇帝,那肯定集中所有兵马,一定要把你杀掉,而且绝不招抚。你不知道,你们这种夺城的先例一开,若是皇帝捏着鼻子认了,那岂不是说以后大家都有样学样?他这皇帝还怎么当?
所以可以这么说,在他看来,你绝对比元颢还可恨!元颢是鼓动元氏造反,而你是鼓动天下丘八都造反。不用想了,你现在杀了我,不过是让我早点下去等你罢了。”
王伟略有些得意说道,与其说是在跟刘益守对话,倒不如说他是在自顾自的剖析局势,一时技痒的炫耀。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是想让我坐以待毙?”
刘益守带着揶揄问道。
“那就要看,是谁出主意了。”
王伟傲慢的昂着头,那意思好像是在说:来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
“我们现在已经换上了魏军的军服,盔甲。并且以杨昱的军令,撤换掉了元子攸的亲信。由于这里的军队刚刚组建,都不熟识。所以我们将自己的一部分人替换掉了他们的军官。只要不带兵出击,装装样子还是很可以的,对不对?
只要控制住了府衙,控制住杨昱和下面的书办,代替他们传递军令,短时间内,荥阳还是很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