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一样,但是绝不会像杨愔这样,明明没有什么脱身的手段,反而是想办法要跑路。
这说明此人对自己的判断极为自信,根本不愿意去做任何妥协,也完全不打算去赌葛荣能够一统天下。
“城外的宇文洛生也是如此么?”
刘益守好奇问道。
杨愔顿时露出便秘一般的表情道:“呃,那倒不是。宇文洛生很得军心,而且治军有方。这次他领兵来枋头,倒是有些蹊跷。
按道理说,宇文洛生应该是不会离开葛荣身边的,除非是……”
杨愔想到了一种可能,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除非是他想脱离葛荣自立。你都能看出葛荣成不了大事,天天都在葛荣身边晃悠的宇文洛生,又如何会看不出来呢。”
刘益守感觉跟这个小胖聊得十分投机,对方才思敏捷,说话都是说到点子上,而且没有寻常世家子弟身上的傲慢自大。
想来他经历战乱,对乱世的现实有着十分清醒的认识。
刘益守又给杨愔倒了一杯水道:“你觉得宇文洛生把我们堵门口,要怎么除掉这个威胁呢?”
杨愔说了很多,让他觉得此人很有见识,问一问策,不是坏事。
“鄙人不才,今日来正是毛遂自荐来了。我与宇文洛生熟识,让我去他大营走一趟,探听一下虚实吧。”
杨愔拱手说道。
让他去,还是不让他去,这不仅仅是杨愔的选择题,更是刘益守的选择题。万一杨愔去了,又不回来了怎么办?
“需要我写封信么?”
刘益守沉声问道。
“信当然还是要写的,不过写什么也没太大关系,客套一下。
宇文洛生意志坚定,认定的事情,不会那么轻易妥协的。他不会见了你的信就惊为天人,纳头就拜的。所以哪怕你骂他一顿也没关系。”
杨小胖嘿嘿一笑,还给刘益守开起了玩笑。
“那他……不会把你抓回去送给葛荣吧?”
刘益守忽然想起貌似葛荣还等着眼前这位“女婿”呢。
不知道他那位“未过门”的娘子是不是身高八尺,腰围也有八尺,把杨愔吓得给自己的舌头扎洞以吓退葛荣。
“如果宇文洛生真要这么做了,那他就不是宇文洛生了。要那样的话,我也就认了诶。”
杨愔嘴上这么说,其实他内心非常骄傲,认为自己的判断不会出错。
宇文洛生如果想在枋头站稳脚跟的话,断然没有跟他杨愔为难的道理。假如把杨愔送回葛荣那边,那就是彻底把杨愔往死里得罪。
等杨愔一回葛荣那边,反手就把宇文洛生卖掉,说对方有心自立,来一个“互相伤害”,那就很有意思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葛荣的问题就在于,他手下的人,立场大多都跟他不是太一致。
“那你小心点哦。”
“刘都督。”
杨愔正色对刘益守说道:“洛阳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是好样的。”
他忍不住对刘益守竖起了大拇指。
“行了,快去快回。”
“那个……能不能准备点肉?好久没吃过肉了。”
杨愔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刘益守看了看他那鼓鼓的肚腩,这才轻叹一声,默默点头。
“你先去准备一下,我写封信你带过去。”
……
夕阳西下,枋头城北面的河道上,飘着一艘不起眼的小舟,鬼鬼祟祟的沿着河道在走,远处看就像是幽灵一样,若隐若现。
小舟上有两个人,站在船头的是宇文洛生的弟弟宇文泰,而给他撑船的,则是侄儿宇文护。比起英气勃发的宇文洛生,其实宇文护更喜欢跟平日里甚有主意,又朴实低调的宇文泰在一起。
叔侄二人关系非常好。宇文护的父亲是宇文颢,宇文氏这一辈的长子,北魏正光五年(公元524年),跟随父亲宇文肱大战卫可孤,战死沙场。随后宇文护就被宇文洛生和宇文泰带在身边。
而宇文护的弟弟宇文导,则是喜欢跟宇文洛生在一起。
“阿护啊,你看这枋头城,真是建得十分巧妙。北面高坝筑起,既能灌溉,又能防御,一举两得。
当年曹操在此地深耕两年,灭掉了袁氏。苻坚一家在此地积蓄力量,后来在关中成就霸业。
唉。”
宇文泰感慨了一声,那些英雄人物的事迹是多么的响亮,可眼前的现实却又是多么的无奈。占据枋头的另有其人,而他们现在还屈身于贼。
哪怕心中再看不起葛荣,他们现在名义上也是葛荣的部下,这一点无论他们自己是怎么想的,都不会改变外人的看法。
要成就大业,就不能不顾忌外人的看法,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四叔(宇文泰家中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