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啊,你也应该还有后手吧。”
“对,有些朝臣,平日里并没有太多的立场,我们可以拉他们一把。这样尔朱大都督的嫡系,元子攸的余党,再加上这些人,三足鼎立,洛阳就能稳定下来。
到时候,就没我啥事了。”
刘益守吐出一口浊气道:“算是我为这座城积了点德吧。之后大军开赴河北,我就不跟着了,到时候找个机会溜号,于大哥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若是留在尔朱荣麾下,只要不轻易站队,混口饭吃易如反掌。”
“唉,也是。这段时间跟着你不用动脑子,我也是乐得清闲,以后可就没这么舒服了。”
于谨伸出手,跟刘益守的右手握一起,狠狠是甩了一甩道:“这些日子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这般操作我若不是亲眼见到,打死也不信游戏还能这么玩。”
于谨现在是有点佩服刘益守了。他布了局,所有的人都是棋子,包括尔朱荣在内。
“无欲则刚而已,我什么都不拿,也就没有弱点。只要你有贪欲,就入了局。
于大哥只是想保命,所以你有没觉得,自己在局中很悠闲呢?”
于谨细细揣摩刘益守的话,发现其中大有深意,越想越是觉得妙。
“是啊,只要不贪,入局就很安全。”
于谨感慨说道。
……
悄悄的推开门,屋子里轻柔的呼吸声,显示出床上的两个人已经睡着了。刘益守松了口气,说真的,他这几天血气翻涌,还真怕一时冲动就把冯小娘给吃干抹净。
其实倒也不是说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马上要杀人家全家(冯妹子至亲早亡),现在就要了对方的身子,与禽兽有何区别?那种重量级的人渣,干的不都是这种事么,先霸占妹子再灭门。
熄灭火把,点燃油灯,刘益守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叠纸,摊开放在桌案上。
“义阳王元略,居然还是尔朱荣内侄(老婆亲兄弟之子),看来是平日里看不起尔朱荣,这次被针对了。”
“司空元钦,三公之一,显然难逃一劫。”
“武卫将军李神轨,这位是定好了的,上次没死,这回必死无疑。”
“任城王元彝,我救不了你啊,救你未婚妻,已经算我积德了,对吧。要不然肯定是十多个人轮流上,那画面我不敢想啊。”
……
“黄门侍郎王遵业兄弟,虽然是元子攸的亲信,但是尔朱荣的眼里,他们就是祸害。”
“彭城王元劭,元子攸之同母弟元子正。这是元老弟怕兄弟夺权,委托尔朱荣干脏活了。”
“其他世家宗亲等,可斟酌添加,但不可减少,名单上之人必杀。啧啧,尔朱荣还想拖我下水呢。”
刘益守深呼吸,将名单收起来,闭着眼睛思索。
元子攸手里,估计也有一份“必杀名单”,而尔朱荣手里的这份“必杀名单”,这二者,大概只是在很小范围内重合。
两份名单中,甚至有些必杀之人,是对方要力保的,比如说元子攸的亲信王遵业兄弟。
刘益守又拿出一份尔朱兆写给他的信,这封信虽然不知道是谁代笔,但行文中的亲切与拉拢,溢于言表。
尔朱兆在信中强调,他安排在元子攸身边的两个卫士,一个是并州人,叫郭罗察,另一个叫叱列杀鬼,高车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
此二人,皆供尔朱兆驱使,防止元子攸狗急跳墙。但,杀元子攸,乃是万不得已的下下策,此二人的主要作用,是来杀元子攸之兄长元劭,与其弟元子正的!
此事,已经由他尔朱兆负责亲手操办,希望刘益守到时候不要杀错了人,能放开一条道,事后让这两人逃离洛阳。
杀元劭和元子正,是尔朱荣的意思,还是元子攸的意思?
刘益守觉得很有可能是元子攸与尔朱荣的秘密协议,而且这件事,没有更多的知情人了。至于尔朱兆把这件事爆出来,大概是他察觉到有些不安。
“水很深啊。”
这份名单,很多元子攸的亲信都在列。刘益守从怀里掏出一份自己写的名单,不过寥寥数十人而已。
“我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刘益守长舒一口气,洛阳这个危局,如果不是他自己亲手布下的,那真是要把人给吓死。
杀,杀,杀,杀,说来说去,就只有这个字!
元子攸的杀人名单,刘益守虽然还没有拿到,不过也不打算去探查什么了。毕竟,他可没想给元子攸当臣子,来个什么万岁万岁万万岁之类的。
“元彝啊,其实真的不是我在针对你。尔朱荣的必杀名单里面,你排第四位,如果你母亲冯令华能听懂我的言外之意,现在就应该带着你跑路才对。
让我放开一个缺口,还是问题不大的。只是,我显然不能把你从必杀名单里排除掉。”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