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犹疑不定,问刘益守即可。
你把球踢到我这里,等尔朱都督来问我的时候,我自会应对,无须你忧心。”
刘益守脸上的表情十分淡然,似乎根本没把这种山崩地裂的大事当成一回事。
贺拔岳松了口气,拍了拍刘益守的肩膀感激道:“我就知道兄弟你有办法,那我就听你的吧。”
“好说好说,有什么事情推我身上就好,没有那么难的。”
刘益守大包大揽说道。
他这个人就是这点好,从来不把最麻烦的事情推给别人,所以无论是在圣明寺里,还是到尔朱荣军营里,肯定有人嫉妒他长得太帅,看不惯他太英俊太招女人喜欢。
但绝对没有人说刘益守做事情不地道。哪怕是高欢,也要承认,刘都督很会搞事情,而且只要他不想与你为敌,那么就一定不会把坑爹的事情扯到你身上。
至于他想搞死你的话,那么……侯景的例子已经摆在眼前了,那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贺拔岳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又回到他所在的那一堆人群里,跟贺拔胜、达奚武等人商量着什么,声音很小,刘益守也无暇关注。
很快,一个穿着朴素,只是最常见的青色布袍,但看起来面容很和善的中年人,走到刘益守身边,对他拱手行礼道:“在下段荣,见过刘都督。”
原来是段韶老爹啊!
刘益守指了指身边的石头道:“请坐请坐,久仰大名。”
段荣坐下来,用打量的眼神盯着刘益守的脸,很久以后,才面露微笑,却笑而不语。
“段参军(段荣此时的官职的法曹参军,主管军法)看着在下许久,莫非是想招婿?”
刘益守笑着问道,那笑容很是诚恳,没有一丝矫揉造作。
“岂敢啊,在下家中女儿都是不孝女,没有能配得上刘都督这种俊才的。”
段荣摆摆手,他倒是很想招刘益守这种女婿,或者换句话说,刘益守这种女婿,只要是眼睛没瞎的,谁不想要啊。
问题是自己配么?
德不配位,必有灾祸,这是很浅显的道理。段荣是个心性很开阔的智者,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
“刘都督今日在这里钓的不是鱼啊,你看,你鱼篓都是空的。”
段荣指了指刘益守身边空空如也的鱼篓说道。
“那倒不是,只不过饵咸钩直,哪里会有鱼肯上钩呢。”
刘益守话里有话,却又不肯说得太明白。
他放下鱼竿,看着段荣问道:“段参军肯定是想知道,如果在下入了洛阳城,应该如何行动,对吧?
毕竟,那时候你也要暂时作为我的下属,一起进城,对么?”
“然也。”
段荣并不否认,虽然他那句话还有别的意思,既然刘益守不提,那他也就不多说了。毕竟,大家还不是很熟。
“入洛阳,虽然是在下的身体,但心思却是尔朱大都督的。在下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尔朱大都督的意志,如此而已。
到时候,段参军跟着在下就好。在下说往哪里走,段参军就往哪里走。
洛阳有歹人要袭击我们,也是先杀我刘某人。尔朱都督对我们不满了,要杀人,同样也是先杀我刘某人。
所以段参军完全不需要担心,只要你按在下的吩咐行事,那么功劳有你的份,麻烦没你的份,我这么说,应该是非常清楚了吧?”
“段某受教了。”
段荣恭敬的给刘益守行了一礼,对方那番话,可谓是绵里藏针,暗暗警告段荣不要将一行人的作为泄露出去。
至于泄露给谁,除了跟段荣是连襟的高欢外,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对了,与洛阳世家交涉的内容,属于军机大事,若是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段参军与高都督交好,而高都督交游广阔,人多眼杂。
万一段参军晚上睡着了多说了些不该说的,被不该听的人听到了,我刘某脖子上这脑袋,有些危险啊。”
刘益守啧啧感慨了一番。
段荣乃是人精,岂会不知刘益守想说什么。他拱手道:“刘都督放心,去洛阳之后,在下会片刻不离都督身边,住也会住在同一间院子,并且闭门谢客,这些请都督放心,段某自有分寸,不会因公废私。”
“那我就放心了,有段参军这样老成持重的可靠之人在,相信刘某这差事会办得很顺利的,那就有劳了。”
“都督客气了,客气了。那在下告辞,都督请继续垂钓。”
段荣拱手告辞,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所有事情。
他又不是傻子,这差事明显是尔朱荣点过头的,万一不小心,那不是高欢兜得住的。段荣又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犯浑呢。
好处几乎没有,风险却大到没边了。高欢跟他毕竟只是连襟啊,又不是他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