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绝对不能出河阳关去见尔朱荣,一定要尔朱荣前来“觐见”自己才行!而李神轨则是希望元子攸气势足一些,这样,他就能靠着这条大腿,抵抗尔朱荣的“问罪”。
要知道,胡太后毒死前任天子元诩的时候,虽然没跟李神轨商议,但这厮却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人!你能说他没罪责?
元子攸不追究李神轨的原因很好理解,因为如果没有胡太后毒死元诩,哪里能轮到他上位呢?在元子攸眼中,李神轨不但没有罪责,甚至还有“从龙之功”。
可尔朱荣会这么想么?
这位边军大员,契胡尔朱部的首领,未必跟元诩有什么感情。但是!名义上,尔朱荣来洛阳,可是为了元诩“讨回公道”的!
你说他会轻轻的放过李神轨?
反正刘益守是不信的。以己度人,如果尔朱荣入了洛阳,有一个算一个,谋害元诩的凶手,无论是知情不报的,还是同流合污的,他全都会一个不漏的干掉!
这是明面上做给天下人看的!连女婿的仇都报不了,以后谁还会卖他面子?
私底下,尔朱荣的野心可就是欲壑难填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就是刘益守也不知道。但是历史上那件惨案在那里摆着。尔朱荣想干嘛未必有人知道,但是他干了啥,史书上可是白纸黑字的写着呐。
刘益守觉得元子攸和李神轨两个傻蛋,自己想死了不说,还要拖着一大堆无辜的人一起死。
“这样吧,天子应该有天子的威严。虽然还不是天子,对吧?”
刘益守绵里藏针的顶了元子攸一句,后者无言以对。元子攸似乎才想起来,尔朱荣鼎力支持他登基,他才是天子,尔朱荣不想理他,那么他连个王爷都不是!
这一代的彭城王可是元劭,不是他元子攸呢!
“那你觉得应该如何呢?”李神轨语气不悦的问道,早已没了当初的惶恐不安。
“今夜,我跟于将军,带着尔朱大都督的女儿尔朱英娥,去北中城大营,跟尔朱大都督见上一面,以免造成误会。
至于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你们觉得如何?”
刘益守沉声问道。
对他来说,李神轨是个废物,元子攸是个自大又无能,还看不清状况的小屁孩。这两人啥事也做不了。
至于元子攸的姐夫李彧,那是来代表洛阳的世家,跟尔朱荣谈“入洛方案”的。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持,尔朱荣是无法和平进入洛阳的,非得动刀兵不可。
元莒犁不说了,至于元季瑶为什么也要跟着李彧一起来,刘益守暗自揣测,这很可能是洛阳世家担心元莒犁的“庶女”身份,尔朱荣不见得看得上。
所以才留元季瑶这个“保险”。
至于元季瑶已经许配给李彧了,这在世家看来,算是大事么?
他们的每一步,都算计得很精确,似乎没有犯一点点错误。如果说真有什么地方做错的话,那可能就是低估了尔朱荣的能力与野心吧。
签押房内的气氛有些凝重与尴尬,元子攸其实是不希望刘益守去的,因为他也有点信不过李神轨。刘益守和于谨一走,他等于是手无寸铁要去面对李神轨这个之前还是“绝对敌人”的家伙。
感觉颇有些不妙。
“如果今夜不去,已经在北中城盘踞多日的契胡大军,会不会按奈不住,攻打河阳关呢?”
刘益守看着元子攸问道。
“如果他们攻打河阳关,事后要怎么收尾?这个问题,王爷想过么?”
刘益守继续追问道。
“罢了。”
元子攸轻叹一声,起身就往外走,结果被刘益守拉住了衣袖。
“王爷,请在此地亲自写一封信,然后给在下贴身信物以为凭证。要不然,在下入北中城大营,如何取信尔朱荣?”
刘益守有些不客气的问道。
元子攸这个碧莲,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只想着尔朱荣过来纳头就拜。想得也太美了!如果不是需要这家伙稳定洛阳的局面,乃至稳定整个北魏的局面,刘益守早就给他几耳光了。
“朕写信,岂不是向尔朱荣低头?现在应该是他给朕写信吧?”
元子攸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王爷,你现在还不能称朕,起码,等尔朱大都督点过头之后,这个称谓才算合适。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若是出去也这么说,要闹笑话的。”
刘益守“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
夜已经深了,元子攸磨磨蹭蹭的,一直到子夜才写完信交给刘益守。带着这厮的亲笔信,某帅哥带着于谨和颇有些“近乡情怯”的尔朱英娥,出了河阳关朝北的城门。
此处一出去就是浮桥,走到北岸,就能看见近在咫尺的北中城了。
“天子如此天真幼稚,绝非国家之福啊。”
刘益守身边举着火把的于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