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系舟比预想中的更好上钩。
司云弈看着莫系舟匆匆离开,临走还满眼喜悦的回头说了一句,“一定等我!”
司云弈微笑举了举杯,莫系舟窄长的眼中带出光来,动容的露出笑容,眼尾的泪痣都被扯着微微上扬。
莫系舟几乎是小跑着要去准备,司云弈看向莫系舟离开的方向,墨眸微低,淡色的唇轻抿一口香槟。
身后花丛传出轻微的响动,司云弈转身,目光所及没有人的身影,只有月色下繁茂的花枝微晃,几片外围的花瓣舒展,花苞半梦未醒的轻合。
凡事迟则生变,司云弈回到会场,一饮而尽杯中的香槟,在宴会结束前悄无声息的离开。
用钥匙拧开锁眼,出租屋中一片黑暗,司云弈径直走向书房,打开灯,快速收起桌上的文件,将隐藏墙上粘贴的各种资料取下。
这个世界就像一张巨大的网,处在网中心的,是那个眉眼冰冷,极具侵略性的男人。
司云弈取下楚君烈的照片,垂眸静看片刻,将他的照片,和其他人一般,收入文件夹。
一股有些奇怪的香味,不知不觉间弥漫在房间中,司云弈眉头轻蹙,目光扫过书房,快步去往客厅,打开所有灯光。
所有黑暗瞬间缩回角落,唯有穿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静静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已经坐了有一段时间。
“楚总。”司云弈看了一眼完好的门锁,后退两步,压下门把,却发现门外被什么东西堵住,房门根本无法打开。
“我看你在收拾东西。”楚君烈声线低沉,缓缓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司云弈。
“收拾好了吗?”
“你可能有些误会。”香味愈发浓郁,司云弈尝试迈步走向洗漱间,打湿毛巾捂住口鼻,刚走了两步,眩晕感瞬间侵袭而来。
一手扶住身边的家具,司云弈用袖口捂着口鼻,尽量屏住呼吸。
“误会什么?”楚君烈目色冷寂,从沙发上起身,高大的身型带着天生的威慑感,走到摇摇欲坠的司云弈面前。
“原来的你已经去世,你现在身份是假的,名字也是假的,你身后还有其他人在帮你,你一旦进入人海,你可以让其他人,再也找不到你。”
“但我不是其他人。”楚君烈垂眼看着面前努力支撑身体的人,抬起手,扶住眼前人的腰-身。
“我不会让你消失在茫茫人海里,我不会让你带着莫系舟,就这样离开我。”
“我,我会回来。”司云弈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将舌尖咬出血,也只能带来瞬间的清醒,继而愈发混沌。
“我小时候放过风筝。”楚君烈低头,对上司云弈的视线。
“如果握不紧手里的线,风筝就会飞的无影无踪,我这辈子,也再没可能见到它。”
“我已经答应了你,咳,合作……”口中的血水呛咳出来,司云弈脸颊被一手捏住,楚君烈眼中是明显的慌乱。
看到是舌尖被咬破,楚君烈眉头紧蹙,一把抱起眼前人,坐在沙发上,目色动了动。
“我这里,只剩下一片解药。”
司云弈勉力看向楚君烈,只见他将一枚白色的小药片,放入他自己的口中。
“想要,你自己来取。”楚君烈含着药片,眼中带着几分再明显不过的意图,看向怀中的人。
司云弈仰头,几乎是立即吻住楚君烈的唇。
带着铁锈味的吻,找寻着药片的痕迹,楚君烈缓缓闭眼,把这当做,充满爱意的吻。
楚君烈报以缠-绵的回应,一手紧扶司云弈的后脑勺,希望这个吻不要停下。
接-吻急促的呼吸,让熏香的效力再上一个台阶,司云弈的意识不可避免的,一点点滑向黑暗。
楚君烈仍旧亲-吻着眼前人。
药片早就被吞咽下去,只要想到下半生再也看不到他的日子,楚君烈不可能给他任何一点机会。
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司云弈不知道自己昏了多长时间,等再睁眼时,天色已经大亮。
熏香的副作用还在持续,腿脚发软,头晕目眩,司云弈支撑着起身,发觉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换成了睡衣,看周边环境,是之前司云弈睡-过一晚,支付利息的地方。
床-上旁边的位置还有余温,证明另一人刚离开不久。
楚君烈穿着睡袍,在会客室随意拿过瓶纯净水,莫系舟眼睁睁看着他喝着水,面无表情的避过自己的质问。
“楚总,你明明已经放手了,你为什么还盯着吴顾不放?”莫系舟直直盯着楚君烈,努力压着心中的愤懑。
今早没有联系到吴顾,莫系舟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再听楚总两处公司都没去,更加肯定了自己猜测。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但我清楚,你已经把他调到办公室,防身术教授的任务,也给了其他教练。”莫系舟忍不住的控诉,“吴顾他已经做好了计划,他要去过不一样的生活,你为什么不能放过他,让他去过他想要的日子?”
楚君烈看了莫系舟几眼,安静片刻后,拿着水毫不遮掩的开口。
“我有后悔的权利。”
“你说我不要脸,你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