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都快动不了。
这已经是这几天,同一个笼子里被啄的第二只鸡。
在第一只鸡被啄的不行后,司北鑫立即去询问了场主,知道这是鸡产生啄食癖,于是给鸡的饲料里面,添上营养成分,加强通风,及时清理粪便,一切该做的都做了。
但现在还是有鸡被啄。
司北鑫蹲在地上,担忧的碰了碰被啄的鸡,发现它已经不怎么动弹。
“又有鸡被啄了?”场主看到司北鑫的模样,上前询问。
司北鑫叹了口气,让场主看鸡的情况。
就在这个空档,还是原来那个笼子,又发出扑腾翅膀的声音,场主快步走过去,观察片刻,把一只格外壮的鸡拎出来,放在司北鑫面前。
“除了外界的干扰因素,还有一个鸡本身的问题。”场主让司北鑫看眼前这只鸡。
“这只鸡是不是长的比其他鸡都壮一点?”
司北鑫对比一眼周围的鸡,点了点头,其他鸡有四五斤,这只可能得有六七斤。
“鸡群里一旦有不同品种,或是出现这种个头格外大的,体型不一样,它就会恃强凌弱,开始抢别的鸡的食,或者啄其他鸡。”场主眼中带点感叹,“有些人也是一样的。”
司北鑫安静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最近白羽鸡行情好起来,我们得抓紧把这批鸡卖出去。”场主看了一眼笼子里的鸡,“你养的挺不错的,这么多天,我也没找出你什么毛病,这批鸡我每斤给你三毛钱提成,下批我们清棚之后,再看鸡苗的价格。”
司北鑫站起身,想想自己在鸡场干的这么久,忍不住开口询问,“场主,您觉得我能不能出师了?”
“你水平已经差不多,但是出师?”场主一笑,指了指头顶的鸡棚,“你知道这鸡棚多少钱吗?”
“我知道您这规模大,一次性最多能养四万只鸡,我刚开始规模不会开这么大,顶多您的一半。”司北认真开口。
“就是一半规模,你也得投入不少。”场主和司北鑫算账。
“光钢架,这个棚的造价,就是六十万,里面的自动化设备最少也要一百多万,你规模小一点,整个棚算下来,你再怎么节省,一百万是少不了。”
场主继续开口,“还有你租场地,买鸡苗,饲料,疫苗,水电都不是钱?”
司北鑫低头安静了一会,这样一算,一百三十万多万,才刚刚够数。
当晚回到职员宿舍,司北鑫清点了一下自己的钱,一共有一百零三万六千,剩下那二三十万,去哪找?
白羽鸡市场行情好,没过几天,场主就找到买家,把所有鸡都出手。
司北鑫不舍的看着自己养了这么久的鸡,被车拉走,最后只剩下一地鸡毛。
“喏,这次的分成。”场主数出钱给司北鑫,“一共两万八。”
司北鑫两手接过钱,这次的白羽鸡从运来到出栏,一共四十八天,加上之后清棚的时间,相当于一月一万五。
养鸡也并不是每一批都能挣钱,距离攒够开鸡场的钱,还是有些距离,照这个进度,自己可能还要干一两年。
司北鑫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接起视频,是来自母亲的。
“妈。”司北鑫高兴的把钱在镜头前晃晃,“你看,我赚到钱了。”
司依依眼睛有些肿,看着儿子高兴的模样,说不出话来。
“妈,怎么了?”司北鑫察觉到母亲的不对劲,连忙询问,“是不是那个男人,又来找你麻烦了?”
司依依想起那个前夫,摇了摇头,声音哽咽。
“是你爷爷。”
“爷爷怎么了?”司北鑫心底涌起不好的预感,眼睁睁看着母亲流泪开口。
“你爷爷,今早走了。”
司北鑫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前两天和爷爷打过电话,爷爷还好好的。
自己还说要给爷爷养两只散步鸡,爷爷怎么可能,就这样走了。
司依依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司北鑫低头静默片刻,用手背快速擦了擦眼睛。
“北鑫。”司依依看到儿子头上沾着的鸡毛,哽咽着断断续续开口,“你爷爷他,不让我们告诉你们他身体不好,也不想你们回来,但你要是过的太难,就回来吧。”
司北鑫低着头,想了好久,再度抬头,“堂哥他们呢,知道这件事了吗?”
“你两位伯父正在通知他们。”司依依啜泣着,脑海中不断掠过的,只有父亲对自己的好。
现在,母亲离世后这么多年,父亲也走了。
兄妹四人,真的成了孤儿。
“妈,坚强一点,不要哭。”司北鑫努力让自己做出可靠的样子,“爷爷得病这么久,现在能去另一个没有病痛的世界,是好事。爷爷会在天上看着我们,会继续爱我们。”
司依依看着儿子,愈发泣不成声。
“我暂时不会走的。”司北鑫看了眼不远处的鸡棚,“小叔的用意,我能明白一些,越是这种时候,我们几个孩子越得争气,至少要做出点成绩,给小叔看,让他安心,不用担忧到时候司家没人出来抗事。”
司依依擦了擦眼泪,看着屏幕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