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沈桐抵触地推开他的手,不肯让他碰到自己,眼泪也有好几颗砸在凯撒手上。
他一顿,只得作罢,只是身上的气压变得很低。
不得不说,这就是个恶性循环。
幼崽沈桐抵触他,凯撒不悦,而因为他的不悦,身上的威胁感就更强,这方面感知极为敏锐的幼崽沈桐便对他更是抵触。
凯撒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暂时放弃捕捉这只幼崽,烦躁地问医务人员:“谁能把他弄出来?”
医务人员苦恼地说:“他刚醒来,我们在给他注射药物,所以……”
也是怕他们的。
凯撒垂眸沉思几秒,走出了房间。
蓝星人尚且等候在外。
他们颇是惴惴不安。
也不怪他们多想。毕竟方才这位陛下跟沈句之间的往来,是个人都瞧得出来其中的暗潮汹涌,只是僵持之际,凯撒却陡然回身,大步推门而入,在这位不可一世的帝王身上,他们无端看出了几分急切。
里面发生了什么?
莫非青年出了事?
那可不得了!
以至于凯撒再次走出来时,见他面色不太好,所有人都偷偷吸了口气。
来了!
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正在众人因自己的猜想而如丧考妣之时,凯撒缓缓开了口:“你们会不会哄幼崽?”
哄、哄幼崽?
他们是听错了吧?
凯撒的耐心不多,也从来都只给了沈桐一个人,这些蓝星人自然无法享受沈桐的待遇,他不耐烦地问:“有没有人会?”
哄个幼崽而已,这些蓝星政客,不少人家里都有小朋友,是以陆续答道:“有有有。”
“哄是会哄,不过只哄过我家的那个。”
“耐心一点,温柔一点不就好了?”
里面的那个小哭包,再怎么耐心温柔,都不太行的样子。
凯撒下颌轻抬,示意会哄幼崽的这几人进去,“不准再让他哭了,把他从床底弄出来。”
几个政客进门。
沈句作为总统,也跟了进去。
沈桐还在床底小声抽泣。
沈句一眼就看见了这个小家伙。
哭得眼尾发红,鼻尖发红,瞳仁水汪汪的。
他眉头一扬。
太像了。
不论是他长大以后的模样,还是此刻回到了幼年期的模样,这个沈桐,都和视频记录中的那个沈桐,长相一模一样。
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沈句的心里再次升起了疑问。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
也许是本着将功赎罪的心理,这几个蓝星政客恨不得使上浑身解数来哄沈桐。
“小家伙,你吃糖吗?”蓝星政客尽力表现出和善,他从兜里掏出几颗糖,在床底晃了几下,“想吃的话,你就从床底爬出来行吗?”
“哎呦怎么哭成这样了?快出来,我给你擦擦眼泪?都成小花猫了。”
“别怕,你别怕,快从床底下出来,叔叔们陪你玩怎么样?”
这一套用在熟悉他们的幼崽身上,也许会起一些作用,但对于沈桐来说,不仅起不到任何安抚作用,反而让他更害怕了。
陌生人也更多了。
本来他已经哭累了,眼泪又争先恐后地往外涌,哭得更伤心了。
蓝星政客:“……”
凯撒:“……”
他不悦地说:“我让你们进来是哄他,不是把他惹得更伤心。”
蓝星政客头皮发麻,“那我们再试试?”
沈句看不下去了。
这哄法怕不是从人贩子那里继承的。
他拍了下这几人的肩,“让开。”
蓝星政客给他让出地方,沈句蹲下来,他没急着开口,观察了沈桐半天,见这小家伙时不时揉几下眼睛,猜也猜得到他这是哭累了,沈句这才说:“困了?”
沈桐对别人戒备,对这个沈句,自然也没有什么不同。
他咬咬唇,没吭声。
沈句说:“我们家有首祖传的安眠曲,我从小就是听着它睡的,都形成条件反射了,到现在只要听见这首歌,立刻就想睡觉。”
他和别人的切入方式不同,而幼年期的沈桐,也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沈句这么一说,他眨眨眼睛,显然听进去了。
沈句又说:“你呢,在这儿哭这么久挺烦人的。我给你唱这首歌,能把你哄睡了就哄睡了,哄不睡,你能把这首歌学会,也就能撂倒我了,怎么样?”
沈桐想了想,点点头,带着鼻音很轻很轻的“嗯”了一声。
沈句便给他唱这首歌。
只是才起了个调,沈桐头一歪,小声地跟他一起唱了起来:“夏日夜晚,金鱼花火缤纷落。”
奶软稚嫩的声音,还有点鼻音。
沈句一怔,歌也没有再往下唱。
沈桐以为他忘词了,自顾自地唱:“别把它当迷路的星星。”
……
他唱得很认真,显然把沈句一听这首歌,就会睡着的鬼话当了真。
只不过注意力一旦集中在别的地方,很快,沈桐就忘记了害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