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玮离开顶楼套房,仍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娄小轩说完她要说的话,已经先一步离开了,她没有立刻要求尤玮和顾丞给她答案。
同样,尤玮也没有立刻答应。
尤玮需要理清思路,需要审时度势,需要找个时机,更需要衡量这样的帮助是否有利。
自从改革开始,酒店里就接二连三的出事,尤玮几次被卷入旋涡,渐渐的也因为这件事而改变了对人对事的看法,这要是换做以前,她会很乐意帮娄小轩一次,举手之劳,还能消除一个敌人,甚至尝到帮娄小轩的优越感。
可现在,她凡事都要衡量利弊。
……
尤玮回到办公室,又检查了一次叶伦给她的资料,她反复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方副总的原配太太是个出了名的妻管严,母老虎,方副总是如何做到每个月按时给那个女人打款,而不被自己的妻子发现的呢?
除非,方副总找人代办。
尤玮很快联系上叶伦,要求电联他收买的那个线人,也就是当初偷拍尤玮的男人。
叶伦没问为什么,把电话号码发给尤玮。
尤玮打过去,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而且透着浓浓的不悦:“喂,找谁啊!”
尤玮道:“我是尤玮。”
线人:“尤玮是谁?”
尤玮:“你偷拍过我,是一个姓方的男人雇的你,记得么?”
线人一愣,再开口时语气都变了:“哦,是,是你啊……你怎么要到我的电话的,有什么事……”
尤玮没理他第一个问题,直接回答第二个:“我想知道,你在跟拍方副总和他的情人时,他们身边有没有出现过第三个人,比如司机,保姆,或者是同样穿着西装,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的男人,那个男人嗓门有点大,对方副总卑躬屈膝的。”
线人想了想,说:“好像是有这么个人,这个人还经常给那个女人送东西,好像还给她寄过钱,我还以为他是那个方副总的司机。但我没拍他,他很重要?”
尤玮却说:“他姓什么?”
线人又想了想,说:“好像,那个女人叫他老陈。”
老陈。
陈经理。
尤玮笑了:“谢谢。”
话落,尤玮就切断电话,很快给娄小轩发了一条信息:“你刚才说要合作,是么?现在正好有这样一个机会,如果我的猜测没错,或许不仅能帮你保住工作,还能清理掉试图动你的人,但是需要你先去冒险,干不干?”
娄小轩回复的很快:“干!”
隔了两秒,她又问:“你没骗我?”
尤玮没应,只是说:“如果我说,我希望你能拿到陈经理半年到一年的银行流水单,你办得到吗?”
娄小轩这回沉默了一会儿,反问:“我有几天时间?”
尤玮:“酒会之前。”
娄小轩:“好,我会尽力一试,如果我没拿到,我也会通知你。”
尤玮:“一言为定。”
***
转眼,就到了酒会当日。
陈笑被尤玮安排上台当男司仪,女司仪则是秦晓晓,两人除了当司仪,还要在开场之前督促调配。
酒会现场布置完成,员工们陆续进场,串桌闲聊。
当然,聊的都是一些家长里短和八卦消息,已婚的聊孩子,聊另一半,单身的聊爱情,事业心重的聊公事。
这是一个很容易就逮着人的场合,平日里大家分属不同的部门,有些人即便在一个部门,几天下来也未必能见上一面。
比如楼长们和前台员工就没什么机会碰面,财务部一向独立运作,除了打听入账出账的消息,别的部门和财务部也没有交集,还有人事部,也只有人才招募和开除的时候才会露脸。
趁着这个机会,平日里有什么需要结交的,需要抓着本人追问下文的,都会一起办了。
尤玮正在休息室里整装,她没有回家,直接让人将行头送到酒店来,连同化妆师和发型师一起过来,前后折腾了三个小时。
尤玮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快到和叶伦约定好的时间了,便起身往外走。
她和叶伦约在大堂的咖啡,等他到了再一起入场。
现在距离开场还有十来分钟,尤玮不着急,索性就坐下来要了一杯咖啡。
她穿着一袭裸色的晚礼服裙,上面坠着碎钻,尤其在胸颈的剪裁上花了些心思,额外凸显锁骨和肩膀的轮廓。
她的脖颈上带着一早挑选好的水滴形钻石项链,正面很素,只是一圈小碎钻,落在锁骨上,背后却别有玄机,露了半个背脊的晚礼服襟口中间,刚好垂坠了一颗水滴形的钻石,长度刚好在背心。
尤玮在外面披了一条小披肩,随意系了结,巧妙地挡住后背的风光。
半杯咖啡下肚了,这时陈笑百忙之中跑了出来,跟她再度确认入场名单。
尤玮接过来扫了一遍,说:“没问题,不是已经看过好几遍了么,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陈笑差点给她跪下了,坐到一边说:“学姐,苏一淳跟我打听过好多次了,你的舞伴是不是叶总,我一次都没回,我都快被她拉黑了!你说,苏一淳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