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儿怎么也没想到, 自己之前不在意的人,如今却远超自己这么多。她看着姜幼白,面上的神色变幻不定。
姜令月讽笑一声, 姜念儿还真是与从前一模一样, 永远见不得旁人比她过的好。想必此时看见家里的人个个比她好定然如鲠在喉吧!
想到这儿, 她再看姜念儿就突然没那么生气了, “你和孙家姐夫匆匆来京城, 住处可找好了?”
“这………”姜念儿回过神来,小心的看了眼梅氏, “我们才刚来京城,还未顾得上……”她到底是出嫁女归宁,想着梅氏便是为了面上好看也会留自己住在娘家的。
可惜她这次的算盘打错了。
梅氏答应让老太太见姜念儿一面, 可没答应让她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恶心人。因此她接着姜念儿的话道:“既如此,便让孙管家帮着找个院子。在京城你们到底人生地不熟, 没人帮着一时半会儿怕是找不到什么好房子。”
“大伯母……”姜念儿心里有些不愿意, 她就是为了依靠娘家才来的,住到外面怎么行。“大伯母,要不还是先与祖母商量商量吧!我到底是来看望祖母尽孝的。”
梅氏皱眉, “老太太需要静养, 这种小事何必打扰她老人家。好了, 此事就这样吧。想必姑爷已经见过老爷了, 咱们这就过去吧!”
她说着起身, 姜念儿只好不甘不愿的跟上。出了老太太的院子, 梅氏就打发了姜令月和姜幼白两姐妹回去,自己和姜念儿去见姜父和孙家姑爷。
虽是姐夫,但两家平日没什么来往,梅氏不欲两个女儿见外男。
姜幼白听话的应了, 姜令月原本打算去看姜念儿的笑话,这会子见了梅氏的态度,也就歇了心思。
路上,她与姜幼白道:“没想到姜念儿的变化这么大。”今日她对着姜念儿冷嘲热讽,换作从前姜念儿早就怼上来了,哪像今日忍气吞声的表情简直大快人心。
姜幼白摇头,“哪有人永远得意的,姜念儿落得如今这般,也是她之前造的孽。”
她说罢,看着姜令月提点道:“姐姐如今的身份早已经与她不同了,过去的恩怨也该放下了。像她这种欺软怕硬的人,你只不理会便是了,若不依不饶将人逼急了,到时破罐子破摔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吃亏的还是咱们。”
姜令月蹙眉,想起姜念儿抢走的亲事,点头道:“我知道了,日后我不会再与她一般计较了。”
姐妹两人在院门前分开,姜幼白回了屋子。暮云迎出来,“姑娘,之前您去大姑娘院里,夫人让人送了好多东西过来,说是魏国公送来的。”
姜幼白挑眉,一进门就瞧见桌上摆着几个小箱子。朝露和暮云得了她的示意上前打开箱子给她瞧,只见里面一片珠光宝气,光芒四射。
姜幼白一一瞧了,然后问道:“送东西的人可带了什么话不曾?”
之前箫煦送了几次东西,除了点心吃食其余她都让人退回去了,自己的意思他该清楚才是。如今又送了这些价值千金的东西,想必是做出决定了。
“姑娘可真是料事如神。”暮云笑道,“国公爷还真给您带了话。据传话的人说,国公爷让姑娘近来安心休养身子,无关紧要之人的传唤找借口推了就是。还说他这些日子忙着北狄使臣入朝的事,不过姑娘之前受的委屈他一直记在心里呢,等过些日子自会见分晓。”
姜幼白听了这话,不免一头雾水。想了想,吩咐朝露,“你去打听打听朝中可有什么大事发生,特别是关于北狄使臣的事。”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朝露行礼就要退下,姜幼白又叫住她,犹豫了下,还是道:“另外,公主府的事你也多注意些。”
………
姜承宗婚期临近,陈家姑娘的嫁妆流水似的抬进了姜承宗的院子。
趁着陈家的人来铺床,姜幼白跟着去看了,陈家送来的陪嫁家具一水的黄花梨。尤其是那张千工拔步床,雕梁画栋,华丽非常,俨然就是一间移动的小房间。
“先前听说富贵人家自小姐出生就开始打嫁妆,如今倒是真见着了。”姜幼白站在一旁看着陈家来的人在屋里忙活。
一个玫瑰紫褙子的圆脸妇人闻言,转身笑道:“郡主还真说对了,这张床还真是我们家娴姐儿一出生我大嫂就开始找了匠人打制的。一共历时整整三年,精雕细琢之下我家大嫂才算满意了。”
这说话的妇人是陈娴的婶娘,她家老爷与陈大人是嫡亲的兄弟。姜幼白对她十分客气,听了她的话就笑道:“娴姐姐能嫁到我们家,我大哥可真有福气。婶子放心,大嫂到了我们家定然不会受委屈的。”
这妇人听了顿时眉开眼笑,“郡主可真会说话,怪不得圣上能封您为郡主呢。”
姜幼白听了笑笑,见新房收拾的差不多了,便送她们一行人出去。
第二天是姜承宗成亲的正日子。这日她和姜令月梳洗打扮了,早早跟在梅氏身边帮忙。她们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