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姑爷”马千驷。杨应龙的风流韵事,在播州地区流传更广,赵文远也知道这个马千驷很可能姓杨,对于未来的掌印夫人和杨家小少爷,赵文远岂敢怠慢。
赵文远星夜兼程地赶到,马上求见田雌凤,田雌凤对于播州这些时日的情况也是异常关心,有关播州和水西、播州和水东,朝廷方面的异动、还有肥鹅岭上田妙雯的举动,这一番细致了解持续了大半夜的时间。
直到这一切都了解清楚,赵文远才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忽然一拍额头,又想起一事,忙转过身来。田雌凤正蹙眉思索,消化着赵文远传来的消息,赵文远轻咳一声道:“夫人……”
田雌凤抬起头来,赵文远道:“田先生也回来了,现居于海龙屯上。”
田雌凤点点头,目送他离开,以手抚额,评估着水西、水东两大世家与播州交涉中的反应,总觉得杨应龙的交涉似乎太顺利了些。但是要说水西和水东另有目的,她又不能确定。
由汉至今,百年的皇帝,千年的土司。趋吉避凶,保家族长久,这是土司家族行事做风的惯例,王朝可以不断更迭变化,而土司家族始终屹立不倒,就是因为他们一切行为都是以本家族的利益为第一选……
在天王做出如此让步及许诺的情况下,安氏和宋氏确实没有理由和杨家死磕,应该没有问题才对。所以她心中虽隐隐有些不安,却也找不出理由来质疑这两大家族的诚意。
“需要做的事,真的是太多了啊……”
田雌凤思索良久,不得不发此感慨,比起这些大事来,很多事都显得微不足道了,其中包括田彬霏。如果不是赵文远提起,她关心的问题里压根就没有田彬霏的影子。
至于她在铜仁遇袭,大亨家里突然展现出来的强大实力,她就更无暇顾及了。不过,这些问题她虽然无暇去细查,却也因此构成了一向谨慎的田雌凤隐隐不安的直觉。
比起田雌凤的谨慎,杨应龙就乐观的多,此时的杨应龙踌躇满志,就连覃夫人身故给他带来的伤感都淡了许多。
……
贵阳府,巡抚衙门后街毗邻的一幢宅院内,以经商为名义再度赶到这里的洪百川正秉烛办公,处理着公务。
朝廷在云贵川一带布下的锦衣卫秘密谍报网,在此时此刻发挥了重要作用,肩负起了承担三地军政大员接收准确情报、讯息的渠道保证。而做为锦衣卫外围组织的驿站,在这一任务中也同样肩负了重要使命。
唯一的区别是,做为谍报组织核心的锦衣卫是知其为而为,作为外围组织的驿站是不知其为而为,他们像一群蚂蚁似的往复奔波,传递着各种消息,但这些消息的真假,他们完全不清楚,他们只负责传递。
朝廷公开的消息渠道现在传递的所有消息都是真真假假、半真半假,包括直接从京师传出的邸报,都被他们做了手脚。只有最可靠的封疆大吏级别的官员,现在掌握的消息才是真实的。
而普通地方流官包括土官乃至民间流传的消息,无不是在锦衣卫南北两大镇抚司通力合作之下炮制、编撰、散布出来的。朝鲜战场的真实情况、宁夏战场的真实情况,要做到这样的封锁和改编,只有以国家之力才能办到,任何一个民间机构或组织想达成这一效果都是痴心妄想。
这一能力,即便是放在后世一网通天下的年代,国家机器只要想做,大部分人也能被完全蒙蔽一段时间,在这个交通靠骡马、声讯靠嘴巴的年代,能够封锁、蒙蔽的时间显然更长。
西北孛拜起兵反叛已经有七个月了,现在是节节败退,曾经被他占领的地方纷纷被收复,孛拜已穷途末路,而在松藩地区,朝廷大军依然严密戒备,传出的一切消息都是时有胜负,双方胶着。
至于朝鲜战场,消息封锁的更好,李如松提督蓟、辽、保定、山东军务,其弟李如柏、李如梅为副总兵,率军七万东渡入朝,连番苦战,此时已然攻克平壤,杨应龙造反的最好时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他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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