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池刚想在东翁面前吹嘘吹嘘自己的本领,就被苏循天一口打断了,李秋池恨恨地瞪了苏循天一眼,这才对叶小天道:“不知东翁可曾听说过雷公柱?”
叶小天听了有些茫然,对于建造方面的事儿,他实是一窍不通。叶小天问道:“雷公柱?那是干什么用的,莫非是用以祭祀雷神?”说到这里,叶小天已经露出许不以为然的神色。
他以为雷公柱是一件类似于祭祀河神、龙王等神明的纪念物,就算世上真有神灵,他也不相信神灵会因为人类的一点小礼物而改变他想要做的事,想当初他在天牢当差,就那么一个牢头儿,他想做什么,也不是三瓜两枣就能让他改变主意的,何况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李秋池看到叶小天的神色,知道他对雷公柱并无所知,不禁微微一笑,说道:“恐怕东翁有所误会,这雷公柱并不是用来祭祀神明的,人们之所以用雷公柱来称呼它,只是因为这种东西可以避雷。”
叶小天听得耸然动容:“能避雷?什么东西竟有如此奇效?”
李秋池道:“在一些高大华美的屋舍建筑大都设有正吻、脊兽一类的东西,这个,东翁想必是见过的吧?”
正吻又称大吻,有龙、凤、朱雀、孔雀、小兽等各种形状,通常建在屋舍最高处,房舍上有了脊兽正吻,便增添了许多雅趣,这种东西叶小天自然是见过的。
叶小天点了点头,李秋池道:“还有楼阁、亭子、佛塔等建筑物,它们通常建在高处或山顶,而这些楼阁的顶上大多有个长长的尖儿,这个尖儿和那殿宇屋舍顶上的鸱兽正吻,其实都叫雷公柱。”
叶小天还是没有听明白,便道:“我现在越发地糊涂了,还请先生说仔细些,这种东西如何避雷?”
李秋池道:“其中道理么,学生倒也不是十分了然,只是学生当年曾经办过一桩案子,当时就是有人故意故坏方丈禅房屋顶上的雷公柱,从而害死了方丈,学生在勘察此案时,才知道那东西有引雷之效。”
说到这里,李秋池便眉飞色舞起来,道:“那座山原本极高,寺庙依山而建,大雄宝殿在前面,禅院在后面,方丈禅房就在后院最高处了,极易遭受雷击。后来这位方丈果然因雷击而死,世人只道是场天灾,嘿嘿!却又如何能瞒过学生这双慧眼!”
李秋池把折扇一展,得意洋洋地道:“人人都觉得只是那个方丈倒霉。但学生向负责修缮被雷霆所毁禅房的工匠询问时,却听他说那方丈禅房的雷公柱已然损毁。
从那雷公柱损毁的痕迹来看,似乎只是年久失休。可学生却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疑点,学生寻访寺中僧侣得知,继任方丈的正是当初负责建造庙宇的那个和尚,因此更生疑窦。学生……”
李秋池正想把他如何断案如神的经历详详细细地说与叶小天知道,却见叶小天和苏循天都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只好意犹未尽地住口,暗叹知音难觅,幽怨地瞟了不解风情的叶小天一眼,继续道:“那殿宇顶上的兽吻和这亭阁顶上的宝珠尖顶,并非只是建在亭顶、屋顶上的一个装饰,它下边是有东西直接连到地下的。”
叶小天道:“连到地下是为了什么?”
李秋池道:“导引雷电!屋顶的正吻里边建有一根雷公柱,一旦房子被天雷击中,雷电就会通过这根雷公柱,把雷电之力向雷公柱下面与之相连的太平梁、角梁、沿柱等一直通向地下深处,从而将天雷消弥于无形。
用以建造雷公柱的那些构件儿,用的都不是普通的木料,而是楠木、格木(铁力木)等,工匠说,这些木料易于导电,那工匠还说,其实铜铁等五金之物比这些特别的木料更容易导引雷电。
只是但凡建造得起殿宇庙堂、华宅广厦的所在,都会选择价值昂贵的木料。再者,铜铁比经过处理的木料更容易受风雨侵蚀锈坏,所以只有极少处的一些建筑才用铜铁为雷公柱。
除非雷霆之力太过强大,雷公柱来不及导引,又或者那建造屋舍的工匠只是一知半解,见人家屋顶在正吻,他便也建个正吻,人家亭子是尖尖的,他便也造一个尖,却不知内里玄机,或用料不对或徒具其表,也就起不到雷公柱的作用了。”
叶小天听到这里,便明白了李秋池的意思,欣然道:“这东西当真有效么?你的意思是咱们在雷神禁地设下雷公柱,用以导引雷电,渲泻电力,雷电之力弱了,自然不会频频发生雷击,是么?”
苏循天喜道:“妙哉!这见鬼的雷神禁地怕是已有上千年没完没了的轰隆隆了,要是突然停了,哪怕是变成几天才打一次雷,那些山蛮子也一定会感到奇怪:莫非是雷神爷爷睡醒了么?怎么不打呼噜了?”
叶小天拳掌相交,“啪”地一声响,沉声道:“这个法子值得一试,你们马上想办法联系大亨!他祖母的,当初老子能以水上山,今日就能引雷入地!”
苏循天道:“大亨少爷?大亨少爷……不太靠谱吧,这事他干得了吗?”
叶小天还没说话,李秋池已然道:“若是他不靠谱,他的生意能做的那么红火?这位大少爷一定行!”
叶小天转身看向雷神禁地的方向,一连串的殷雷声正从那个方向隐隐传来,叶小天一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