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少见识,哪能帮得上忙,只能跟着着急了。
花晴风吞吞吐吐地道:“先生有所不知,叶小天在葫县一手遮天,接连斗垮孟县丞、徐县丞和王主簿,风头更劲,我县大小官吏,无不惧他三分。这般情况下让他们出头,他们怎么敢?”
李秋池冷笑道:“如果可以确定叶小天此番必垮呢?东翁,众官吏畏他越深,便也恨他越深。一旦逮到机会,又怎会放过?如今有东翁出面主持其事,总不至于没人出头吧?”
李秋池一边说着,一边暗想:“以前只知孟庆唯在时,勾连豪强,压迫知县。却不知花晴风能力究竟如何,如果花晴风经营葫县五年,一个心腹也无,就连串联同僚告举一个下官的事都办不到,那么这个东翁我也不必保他了!”
花晴风见李秋池神色转冷,心中一紧,暗自忖道:“我若再推脱,恐怕李秋池也会对我失去信心,再难助我了。也是,我在葫县五年,难道就连几个人都号召不起来?
花晴风细细盘算起来:白泓此人首鼠两端,最是胆小怕事,他巴结叶小天,应该是听说了叶小天的名声,畏惧此人强势。然则身为一县主簿,他也未必就愿意大权旁落,凡事都看叶小天的眼色行事。若是使他相信我此番告举必定成功,他应该会答应与我一同田署名。
张典史么,此人与叶小天只是正常的通僚关系,并不算亲近。只是此人年岁已高,来葫县只是混日子的,谁人强横一些,他都不会在乎,恐怕是不会参与这件事的。但是我若许他好处……,能许他什么好处呢?
罢了罢了,此人先搁在一边,再说两个班头,周班头是不用想了,此人铁了心跟随叶小天,循天……对叶小天推崇备至,也不可靠,县学教谕顾清、训导黄炫,如果我能许他们一定的好处,再施加一定的压力,应该可以拉过来。
巡检司罗小叶……不可能!
税课大使李云聪……不可能!
驿站的赵驿丞……不可能!
县仓大使……这是我的人,应该可以。
司狱官……也是我的人,应该可以!
想到这里,花晴风缓缓抬起头来,对李秋池道:“有三分之一的官员,本县有把握。另有三分之一,还要恩威并施,拉拢过来,另外三分之一,乃是叶小天的心腹,很难拉得过来的。”
李秋池想了想道:“好!既如此,东翁对可以相信的人,不妨先透露声息,让他们心中有数。再对可以拉拢的人,或示之以恩,或敲打一番,让他们心生畏惧,然后便召集全县官僚,公布宣布此事!”
花晴风大吃一惊,道:“公开宣布?”
李秋池沉声道:“不错!东翁公开宣布,才有先声夺人之效!到时候,有心腹之人摇旗鼓噪,又有摇摆不定之人或先畏了东恩之威,或先受了东翁之恩,再见有人应和,便能当场迫使他们同意签字。如此一来,剩下那三分之一的人,说不定也有人会见风使舵,投靠东翁一边。”
花晴风蹙眉道:“何不暗中一一串连,如此……”
李秋池摇头,道:“暗中串连,一旦其中有人口是心非,提前泄露了消息,叫叶小天听闻后,难保他不会想出办法破坏此事。再者,暗中一一串连,耗时太久。
如今趁他不在,正是东翁发威的机会。,一旦叶小天返回葫县,他的人有了主心骨,就更不会投靠东翁了。再说,只要东翁能联络到一半的官员,联名签署奏章,以六百里加急呈递京师,到那时叶小天就算知道也来不及了!”
“这个……”
花晴风犹在犹豫,李秋池沉声道:“东翁,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如此方能擒住叶小天这等狡诈小人!一旦上了奏本,东翁就是挟大义名份,行堂堂正正之事,有何惧哉?”
花晴风咬牙道:“好!便依先生所言!”
花晴风咬紧牙关,终于也露出了狼一般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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