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赶紧策马走近,道:“爹,我打听过了,叶小天是被押到金陵来的,小妹肯定是来找他的啊,没错的!”
夏老爷子挠了挠头,道:“这人海茫茫……”
夏老五道:“爹,你放心,妹子来金陵是寻叶小天的,咱们只要找到叶小天,还怕不能找到小妹?”
夏老爷子憬然道:“对啊!快去打听打听,刑部衙门在哪儿。”
他刚说到这里,正好徐麒云和李玄成、芮清行三人迎面走来。夏老五马上用马鞭向他们一指,粗声大气地道:“嗨!问件事儿。刑部衙门怎么走?”
他指的正是李玄成,李玄成见他们全都穿着夷狄边族的袍服,一个个形容粗犷,问路也不下马,言语太不礼貌,心中很是不喜,脸色微微一沉,根本没有答话。
芮清行的老爹就是刑部尚书,听说是找刑部的,不免多看了他们两眼。阴阳怪气地道:“刑部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么?你们要想告状,找金陵府去。”
“哎哟,老子问个路而已,你们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欺负我们是外乡人吗?”夏家的人也是蛮横惯了的,芮清行这一番冷言冷语,夏老五如何忍受得了,他一腾身就从马上跃下去,“蓬”地一把揪住了芮清行的衣领。用鞭梢敲着他的脑袋道:“小子,再给你家五爷装蒜试试!”
徐麒云是听说关小坤出事匆忙从家里赶来的,连个家丁也没带,但他在金陵城跋扈惯了。哪里容得别人如此嚣张,徐麒云脸色一沉,冷声道:“你们这些蛮子哪儿来的,到了金陵城还敢如此嚣张!”
莹莹六个亲哥哥全都来了。一看这架势,其他五人纷纷下马,气势汹汹地涌上来。这几人个个剽悍,一看就不是易与之辈,徐麒云一看心下也慌了,这要是被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蛮子打一顿可不冤枉?
徐麒云也不晓得这些化外蛮人知不知道魏国公府的大名,但眼下也只有报出自己的身份了,他正想说出自己身份,国舅李玄成忽然一把扯开腰带,“哗啦”一下脱去了外袍,冷冷地道:“你等胆敢目无王法?”
夏老五两眼一直,失声叫道:“哇!龙袍!”
李国舅一听脸就黑了,夏老爷子当年是游历过江湖的,见多识广,他用马鞭敲了儿子的脑袋一下,骂道:“扯淡!这是蟒袍!”
夏老王恍然道:“哦!原来是个王爷!”
李国舅实在忍不住了,他揪住自己的衣袖,把袍上的金丝绣纹展示给他们看,气极败坏地道:“瞪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不是龙,也不是蟒,这是飞鱼!”
也难怪夏家几兄弟不认识,其实除了南京、北京这两处锦衣卫时常出没的地方,其它地方的百姓甚至官员,也常把飞鱼服错认成蟒袍甚至龙袍。
万历皇帝的爷爷嘉靖帝也曾错把飞鱼袍认错了。那是嘉靖十六年的时候,嘉靖帝已经当了十六年皇帝,有一天嘉靖帝设宫宴,兵部尚书张瓒穿着嘉靖帝赐给他的飞鱼服兴冲冲地赴宴来了。
嘉靖帝一看张瓒的穿着就勃然大怒,质问道:“你是兵部尚书,二品官,为何竟敢僭越,身穿蟒袍?”
张瓒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陛下,臣穿的不是蟒袍啊,是陛下您赐给臣的飞鱼服啊。”
嘉靖皇帝这才明白自己搞错了,这飞鱼服上所绣的飞鱼头生双角,体形似蟒,与蟒唯一的区别是加了鱼鳍和鱼尾,区别太不明显。连皇帝都能搞错自己臣子的服饰,更不要说夏家这几兄弟了。
锦衣卫的高级官员可以着飞鱼服,与此同时,皇帝还可以把它作为赏赐,赐给一些文武大臣皇亲国戚,李国舅就是因为获赐的飞鱼服。
李玄成本想亮出飞鱼服震慑一下这几个蛮子,谁知他们不识货,一口叫出个“龙袍”来,李玄成只得赶紧解释一番,这事儿被人误会了可不大好。
夏家几兄弟面面相觑,根本不明白明明就是一条蟒或者是龙,怎么非要叫飞鱼,夏老爷子已经惊奇地叫了出来:“你们是锦衣卫?”
李玄成彻底没脾气了,怏怏地道:“你说是就是吧,你们找刑部,究竟有什么事儿?”
夏老爷子哈哈大笑,道:“久闻你锦衣卫神通广大,这件事正好请你帮忙,老夫的爱女被那混账的叶小天拐带到金陵城来了,这叶小天听说就押在刑部。你若能帮老夫找到爱女,老夫自有重谢!”
夏老爷子向长子递个眼色,夏老大立即从怀里摸出一锭赤金,在掌心里颠了颠。李玄成一怔,失声叫道:“叶小天?请问……令媛……令媛叫什么名字?”
夏老爷子捋了把大胡子,大声道:“老夫姓夏,我那女儿,闺名莹莹!”
李玄成双目一亮,仔细看了夏老爷子一眼,心道:“他是夏姑娘的父亲?原来夏姑娘是夷族女子,难怪性情举止与我中原女子大不相同。他说什么,叶小天拐带了他的女儿?”
李玄成马上满面堆笑地迎上去,向夏老爷子长揖一礼,毕恭毕敬地道:“原来是夏老爷子当面,晚辈李玄成,恰好认得您的女儿,夏老爷子您放心,寻找令媛的事包在晚辈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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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攒了一上午力气,下午挣扎着码字的,这感冒折磨的人有气无力啊。本周休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