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媛对这些自然是全然不知的, 她感觉今天在马车上待的时间有点久了,于是便不时的掀开车帘往外面看一看。
虽然典狱司和皇宫他都去过, 但从皇宫到典狱司这段路却是从来没走过的,所以她也不知道此时马车速度慢的有点异常了, 她还以为是这段路人比较多,所以车夫故意放慢了行程。
等两人终于到达的时候, 典狱司里的一切也已经按原祚的吩咐处理好了。
徽媛刚被扶着下马车,章龄之就走了过来,“见过殿下,娘娘。”
原祚点点头, 问, “都处理好了吗?”
章龄之答道, “都吩咐下去了。”
原祚满意了,他扶着徽媛道,“好了, 现在进去吧。”
被当着原祚下属的面这样扶着,徽媛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把胳膊从原祚手里抽了出来,低声道,“我自己可以走的。”
原祚立即就瞪了旁边的章龄之一眼。
章龄之很无辜。
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低下了头,原祚便又对徽媛道, “这里煞气重, 你现在又是有孩子的人了, 我不扶着不放心。”
他说完再次不容拒绝的扶住了徽媛的腰。
徽媛感觉自己脸都烧起来了, 她不好意思的偷偷看着四周的人,谁知道她每次视线和谁对视上,对方就努力扬着唇,露出一个带着些温柔的笑意来,有些人大概真的不经常笑,那笑容看起来还有一点吓人。
徽媛,“……”
这似乎和自己以前来的不是一个地方。
以前那些腰间别着把刀一脸冷酷的侍卫们呢?
徽媛轻轻扯了扯原祚的袖子,等他询问的眼光看过来时,才悄悄问原祚,“这里是不是新换了一批人?”
原祚扫了一圈那些眼熟的脸,问道,“怎么了?”
徽媛又偷偷看了那些人一眼,跟原祚咬耳朵,“他们和以前那些人不太一样,一个个怎么都笑得这么奇怪?”
章龄之在不远处听见这话嘴角抽了抽,他不免也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自家殿下怎么解释这件事。
原祚却是毫不犹豫的说道,“哦,大概是听说又要来一批醒的犯人,他们有事干了,所以高兴吧。”
章龄之嘴角抽的更厉害了,谁会因为自己手头事变多了而高兴呢。
徽媛也和章龄之一样的想法,她“哦”了一声,干巴巴道,“看来他们很尽职尽责。”
原祚,“我手下的人自然都是百里挑一的。”
徽媛,“……哦。”
她赶紧转移话题,“宫里那些人都送过来了吗?”
原祚看向章龄之。
章龄之赶紧说道,“殿下和娘娘到之前刚送过来。”
原祚点点头,“那就过去看看吧。”
这些人当中身份最特殊的还要数原仲。
当时皇帝把这件事交给典狱司查的意思也不过是把那些宫女太监交到了原祚手上,但原祚却是在离开时直接吩咐人把原仲带了回来,这件事自然当时很多人都知道了,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出面说什么,毕竟当时是皇上亲口吩咐了让原祚处理这件事,而当时原仲也确实有嫌疑。
也因为大家都默认了这件事皇帝是知情的,所以竟没有一个人向皇帝禀告这件事,至于其他的皇子则是被留在了宫中。
那些宫女太监自然是由原祚手底下的人去审,他主要要问的还是原仲。
此时刑讯堂里的刑具都已经被撤下去了,甚至地上还用柚子叶水冲了两遍,徽媛和原祚进去时看见的就是一张长条的桌子,桌子的对面坐的是被捆住了手的原仲,而另一面放了两张椅子,显然是留给徽媛他们的。
原本应该是有些昏暗的刑讯室此时甚至点了好几盏灯,显出一种昏黄的光晕来。
要不是原仲被捆着手,此情此景,徽媛觉得来壶茶,他们就可以促膝长谈抵足而眠了。
原仲看见原祚过来很激动,“原祚,你把我抓过来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以为你残害手足要是让父皇知道了,他还会如此器重你吗?”
“残害手足?”原祚看着原仲神情似是十分不解。
原仲以为自己的威胁有效,继续说道,“我知道今天这事一定是你和皇后联合起来故意陷害我的,我迟早会找到证据的。”
“我没有和皇后一起联合陷害你。”原祚摇了摇头,又漫不经心的看了原仲一眼,“不过你说残害手足,你是觉得你自己配当我的手呢,还是配当我的脚呢?”
“你!原祚,你别太嚣张!”原仲被气得站了起来,要不是此刻他被捆着手,徽媛甚至都怀疑他会冲上前和原祚打起来。
原祚却是丝毫不惧,甚至还故意往原仲面前走了几步,用不屑的目光看着他道,“手足?你觉得自己配吗?我自出生起就得父皇赐名,开蒙后又得父皇赐殿,如今更是入主内阁,你呢,你是什么身份,你不过是一个嫔妃生的儿子而已,若不是在皇家,你这身份也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庶子而已。”
原祚每说一句,原仲的脸色便狰狞一分。
是啊,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是庶出而已,从小到大,母妃交给自己最多的便是隐忍,他要装愚钝,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