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好的。”常宜自己生得相对平凡,因为母亲早逝,在宫里一直过得压抑,一心希望可以早出嫁,“我就满意了。”
“别的都好说。”常宜悄声说,“大皇姐府邸里,养了十余个美貌面首……”
鹿念微微怔住,眸子里思绪不定,她自然也是知道这回事情的,外头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她们那个素来秉性刚强的皇姐不在意而已。
常宜说,“我们都是公主,寻常男子都可以三妻四妾,我们怎么不可以了,这一辈子如此短暂,已经在宫里蹉跎了这么久,不做点顺心意喜欢的事情,枉来这世间一遭。”
她忽然嘻嘻一笑,有些促狭,“我看你的那个小暗卫,就生得很貌美,我很喜欢。”
鹿念脑子里霎时千回百转,她顿住脚步,扯住常宜袖子,想都不想,“不行。”
“什么不行?”
“你不要打他主意。”鹿念说得飞快,“他……”
她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续下去。
“行了行了。”常宜噗嗤一笑,“知道你看重他,给你自己留着用吧。”
她不开玩笑了,感慨,“父皇还是宠你的,以后一定会给你挑个好夫君。”常宜叹息,“我就不一样了。”
能有灰隼营出来的暗卫一直贴身随侍,自然是经过了和德帝首肯的,虽然他并没有再别的地方再多显示出对这个女儿的重视。
但是,这也依旧是别人都没有的,独一份的待遇。
常宜第一次知道那个暗卫的来头时,也是惊讶了一番,毕竟,只知道他不声不响,平时丝毫没有存在感,只有一次,她和鹿念一起在宫里里散步时,正巧遇到一个发了狂的内侍,在宫内横冲直撞,挥刀伤人,竟然想朝着她们方向冲来。
当时情况一片混乱,她们只带着几名侍女,常宜腿脚发软,呼救声被堵在了喉咙。
却见身后一个黑影闪过,鹿念已经被他护在身后,是个比她们大一些的少年,不见他如何动作,那个内侍的刀已经被劈手夺走,他被踩在了脚下。
那个少年护着鹿念的神情,这么多年下去,却一直莫名其妙,烙印在她记忆里。
从此之后,就多注意了一些。
发现他从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只是能力和忠心,都无人能及得上。
他出现时,眼里心里,从来都只有一个人。
常宜心里倒是曾蔓起一丝难得的艳羡。
常宜在冬天的时候定了驸马。
是工部侍郎家的大公子李成端,人才极平庸,性子暴戾,而且在尚公主前,房内据说就已经有了好几房侍妾。
李家根基深厚,也是京城内数得上名的望族,李成端的父亲李瑞年在工部侍郎这肥缺上待了十年,据说家产翻了好几倍,李家在地位上,其实是配得了常宜的。
李成端有个弟弟,叫李成瑜,人品才华都比其兄强出太多,原本有常宜要嫁到李家的风声隐隐传出,鹿念一直以为会是李成瑜。
不料,直到婚事正式宣布,她才知道,原来是李成端。
鹿念想起那些传闻,心里格外难受。
常宜握着她的手,笑道,“倒是终于可以出宫了,在这宫里埋了那么多年。”
“李家也不错。”常宜勉强绷住面上笑容,看向远方,眸子透着一层水光,“毕竟,父皇已经定好了的事情,当然有他的考量。”
她们这种身份的公主其实最难处理。
毕竟是皇帝的女儿,嫁太低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们生母身份贫贱,又早逝,在宫内全无背景,和德帝膝下公主实在太多,她们也根本分不到皇帝半分宠爱,娶回了家,无非都是无穷无尽的麻烦,要伺候着,也甚至可能因为要避嫌影响仕途。
常宜婚约没多久,鹿念也到了及笄礼。
公主及笄礼后,自然,就得开始着手挑选驸马了。
和德帝女儿实在太多,近年正值多事之秋,南方闹洪灾,边关外地骚扰,他有太多朝政需要处理,忙焦头烂额,没有在这种事务上花费太多的心力的时间。
何况也只是刚及笄,年龄还并不算太大,所以,这件事情就这么暂时耽搁了下来,迟迟没有消息。
鹿念倒像是松了口气。
日子过得太快,常宜婚期很快到了。
从常宜的婚宴上归来后,鹿念情绪格外差。
杏雨叽叽喳喳,“常宜公主的婚宴很气派,陛下果然还是看重自己孩子,以后,我们公主出嫁了,排场一定更大。”
啼莺看鹿念模样,轻轻拉住了杏雨,对她使眼色,“别说了。”
鹿念情绪确实非常不好。
尤其当她看到那个酒囊饭袋驸马时,常宜嘴上说着不在意,可是她又能怎么办?
出嫁……以后一辈子,都要和那个人在一起,吃饭睡觉,甚至更亲密的事情,她心情跌落谷底。
晚上好巧不巧,下起了雨,偏偏还混着夏的热燥。
鹿念嫌热,踢去了被子,半夜的时候,却被雨声和外头涌进来的风惊醒。
风呼呼的打着窗户,树影重重,看着格外吊诡。
今晚轮到了杏雨当值,就睡在她屋外,但是,鹿念莫名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