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还没来得及奇怪,为什么这个时间,他屋子里会多出一个少女。
青年已经拎起了自己的剑袋,换好了衣服,他现在身体依旧很不舒服,但是看情况,已经由不得他再多顾忌什么。
外头风雪烈烈。
“你留在这,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动。”他对鹿念说,“哪里都不要去。”
鹿念很配合,乖巧的点头。
等他们都消失了,她施了魔法。
站在城镇最高的塔楼,女孩蓬松的纱裙衣摆被吹得烈烈作响,她隐没在黑暗里,海藻一样的长发被风卷起。
远处月下,一**的兽潮,她一眼看清了人群中那个身影,像是散落着淡淡的月光,每一招的动作都利落矫健。无论在哪里,似乎都那么显眼
她看入了迷,眼神一点都挪不开。
魔女喜欢储存宝物。
好在那些野兽没有伤到他,
秦祀砍去最后一匹扑上来的魔熊爪子后,他记不清已经是第几次重复这个动作了,剑已经有些要卷刃的迹象。
空气中是浓厚的血腥味,原本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但是现在,他竟然觉得有种异样的饥饿感,青年长睫颤了颤,什么也没说,甩去剑身血渍。
“幸亏你来了。”夏卡气喘吁吁,一手擦干净了脸上血迹,整个人都透出了一股死里逃生后的喜悦。
“城主要宴请我们。”雷欧接到报信,“今晚小吃一顿,等雪停了,再举办更大的宴会。”
毕竟年轻,他语气也愉悦了起来,他和大部分年轻人一样,喜欢酒,美食,女人和热闹。
“我回家。”秦祀收起剑。
他原本不合群,同僚都不意外。
雷欧倒是忽然想起了他看见的一幕,挤挤眼,“找到女人了?”
毕竟,也这个岁数了,除了他之外,城里不少女人想爬他们的床,大家都年轻,眼下世风如此,只是风流一度而已,谁都不介意。
当然,除了他这个守身如玉的同僚。
秦祀没答。
他现在状况很差,经过了这么一场鏖战,他一直处在发热状态下,只是靠意志力一直撑到了现在。
他脚步快了点,直到看到自家还亮着的灯光,方才缓缓松了口气。
好在这一代没有被袭击。
他刚打开门,女孩旋风一样冲了上来,“你没事吧?”
青年白皙的脸上沾了血渍,身上一股浓厚的血腥味,黑色制服袖口衣摆颜色都发深,他脱下自己染血的外衣,语气淡淡的,“已经没事了。”
起码两天之内,应该可以保得暂时安全。
女孩一直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他抿了下唇,移开视线,“……我要洗澡。”
“哦。”鹿念托着腮,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慢吞吞答道。
不给她看么。
不过,她当然有办法,隐身魔咒是她学的最好的一课。
青年洗完澡出来,拿了条干毛巾,随意擦着自己的头发,
女孩面颊泛着浅粉,眼睛格外明亮,比起平时似乎有些说不出的不同,她看着他收拾,忽然赞叹,“你头发好漂亮啊。”
应该说,哪里都很漂亮。
他动作僵了下。
少年时代,和大家都不一样的发色是他作为野种的证明,曾经一度是他抹不去的耻辱,他记不清自己因为这个原因和人打过多少架。
他没有正面回复她这句话,站起身,语气硬邦邦的,“你吃饭了吗?”
“对了,我给你留了晚饭。”鹿念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我们一起吃吧,我再去热热。”
都是她用烹调魔法辅助的,味道当然一流。
不过,她若有所思,按照目前进展,他可能已经有些分不太出这些正常食物的味道了?
可是,青年看上去似乎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
他吃相很好看,吃的速度不慢,食量也恰到好处。
吃完饭,鹿念略微收拾了下餐具。
忽然心里有些志得意满,感觉就像是老师以前说过的那样,人类的夫妇,是不是就是这样生活的?
虽然他们可能都不正常。
不料,还没等她再稍微品味一下这个开心劲儿,青年刚把武具收拾好,从后屋进了客厅,对她说,“明天,我送你去雷欧家住。”
晚餐他已经基本尝不出味道了。
按这个速度,估计不用一周,他估计就要彻底失去理智变异了。
他准备好了,一旦变异确定了,就自裁,就算死,也不会变成毫无理智的吸血鬼。
他和这些魔物打了这么久交道,已经记不清楚,死在他手下的有多少只,不同戴天,他极其厌恶它们,宁死也不可能和它们为伍,堕落成要靠吸血为生的怪物。
“为什么啊?”鹿念问。
“……”他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也没法再一一回答了,这是目前,他能给她做出的最妥当的安排。
他死了的话,雷欧应该也会如约把她送回家,有了他们的护送,路上也不至于被袭击。
小姑娘声音委委屈屈,“可是,我不认识那个雷欧。”
“他愿意就行。”青年勉力最后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