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不敢弄鬼。
隆安帝听罢,皱眉道:“贾蔷同朕说过,为贾赦请旨去甘肃镇之事?”
戴权忙道:“并未,是宁侯假传圣旨。”
隆安帝瞥他一眼,淡淡道:“倒也并未假传圣旨,只是借了朕的皇威,去唬那起子厚颜无耻之蠢蠹罢。”
戴权忙躬身赔笑道:“是,是。”
他心里有些后悔多嘴,只看隆安帝的脸色,就看得出八成是由贾家事,又想起九华宫皇太后处的事了。
那位太后娘娘,可还是不省心呐,和贾家那起子又有甚么分别?
只可惜,以隆安帝天子之尊,也不能像贾蔷那样,说撕破面皮就撕破面子,肆无忌惮。
说不定,隆安帝还指着看贾家的戏,顺带出一口恶气,过过干瘾呢……
果不其然,就听隆安帝冷笑道:“先荣国贾代善,人中龙凤,其勇其谋,不让父祖。可惜,虎父生出两个犬子来,太夫人更是糊涂,大房住偏院,倒让小儿子住在中堂,乱了纲常王法!贾蔷这混帐,旁的事做的稀里糊涂,根本底线还是有的。
不过甘肃镇的副将岂能授予贾赦这样的废物?去派人告诉他,朕顶多给他一个沙堡屯长。另外,让他早早准备好,去接他先生。林爱卿归京时,他要是敢还赖在那温汤池子里,朕就让人烧几锅开水,让他好好煮一煮,受用个够!没孝心的种子……”
……
小汤山,桃园。
深秋寒露重,早起晨雾。
贾蔷站在半山腰上,伸了个懒腰,看着白雾如云,似天上人间,感叹一声道:“若能长居此间,何等快意逍遥……”
话音刚落,就见从南屋走出一水蛇腰、削肩膀,桃花眼里满是冷笑的俏丫头,听闻此言很是冷笑了声。
贾蔷吃不住,侧眸问道:“晴雯,你笑甚么?”
晴雯哼了声,翻了个白眼道:“爷自然恨不能长住在这里,多快活呀!昨晚百灵鸟和凤凰叫了一宿!”
贾蔷懒得理会,只能放狠话道:“早晚也让你这雀鸟连叫三天三宿!”
“呸!”
晴雯红脸啐了口,想骂一句不要脸,可想起昨晚洗温汤时贾蔷同她说的那些话,又忍住了。
随手从门口边摘下狗绳,牵到一边让狗狗嘘嘘……
贾蔷奇道:“你怎连这活都接?”
晴雯气个半死:“我活该!”
贾蔷甚是喜爱她这娇俏模样,哈哈大笑一声后,转身下山去了。
于尽北处一间茅草屋外叩门,听到里面传来笑声,问道:“谁呀?”
听这声音,是宝琴的声音。
贾蔷笑道:“是我。”
里面传来一阵嬉笑声,过了稍许,方听宝琴又道:“蔷哥哥,这一大早的,你来做甚么呀?”
贾蔷道:“来寻你林姐姐,去散散步。”
里面又一阵笑声,宝琴亦是咯咯笑道:“蔷哥哥,要来见林姐姐,可不能这样简单得了去,林姐姐说,你得唱个曲儿才行……哎哟!”
说罢,“惨叫”了声,显然受袭。
隐隐有斥责“反叛”之声传出,不过未几,又笑成一团。
其实倒不能怪宝琴,如今普天之下,怕只有黛玉一人能让贾蔷这个少年贵胄唱曲儿,还不让他着恼了。
换其他任何一人,都带有作死倾向……
果然,贾蔷无奈,道:“昨儿我美妙的曲声,还没听够么?”
屋里的娇笑声又大了几分,这次换了声音,只听黛玉啐道:“呸!昨儿分明是你弄鬼!你唱不唱?”
贾蔷转头看了眼从隔壁草屋里出来的探春、湘云,求饶道:“三姑姑、史妹妹她们都出来了,我还要唱?”
探春、湘云没想到一大清早就有这么好顽的事,再一听贾蔷的话登时不乐意了,齐道:“我们就不配听?”
黛玉居然还附和:“极是极是!”
贾蔷哈哈笑道:“好,唱就唱,且听我唱来!”
京剧昆曲他必是不会了,但前世当宅男时,没少听郭黑胖子的京城小曲儿,自忖能学个六七分,因而亮嗓子唱道:
“桃花飞舞柳条青,好一个春香女花容。”
“会描丹青擅画画,这佳人十九冬,手儿巧好貌容。”
“只可惜鸳鸯梦,前世未修成~”
听了一段,屋里屋外的女孩子们简直惊艳!
虽说这曲儿远不及昆曲雅,甚至可以说是粗浅。
可前世口水歌能横行天下,说明通俗易懂好听。
这京城小曲儿的曲调又和昆曲截然不同,听着实在新鲜有趣!
“还有呢,还有呢!”
别说探春、湘云起哄,迎春、惜春、尤氏、尤三姐等人,并诸丫头、十二戏官都起了来,一大清早来看热闹,一个个高兴的不得了!
贾蔷环视一周,见她们一个个笑的合不拢嘴,心里也高兴,却故意拿捏道:“唱一段差不离儿了罢?我唱曲儿很贵的!”
众人嘻嘻哈哈大笑出声,这时又是黛玉,从门缝里“biubiu”丢出两颗金瓜子来,眉眼灵秀带笑,道了句:“赏你的,快唱!”
众人轰然大笑之余,也有手边有活钱的,或是金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