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改变未来以后,我的现实会消失。”
——消失。
提姆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是怎么能用如此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出这么可怕的东西?
陶德却以为提姆没有听明白,就在空中投射出一个虚拟屏,用手指在上面画了条竖线,又在中间涂出一个圆点。
“这个点是你的时间,也就是我的过去。”陶德以这个点为起点,斜斜地画出另一条线。
“细微的变化不会造成影响,但变化足够大的时候,就会产生一个新的未来。”
屏幕上是一个“Y”形的图案。
“然后旧的未来就会消失。”他擦掉了原本的那条线,“Y”被擦掉了一个分叉,原本笔直的直线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提姆的睫毛颤了颤。
铺天盖地的压抑和窒息向他袭来。
“消失——这和死有什么区别?”
“呃……不会痛?也不会有感觉,没人会知道,甚至没人会发现。”
“所有的时间穿梭者都知道这个后果?”
陶德点点头:“知道。”
提姆:“所以你会死?
陶德迟疑着:“也可以这么说……但并不准确。”
提姆深吸一口气,难以忍受地:“你们是都疯了吗?为什么未来的我会允许你这么做?谁给你们的权利决定一个世界的存亡?”
他语速飞快,声音急促:“见鬼,你怎么敢——就算世界糟糕成垃圾堆,那也应该在垃圾堆上种花!”
是的,陶德想。
你就是这么做的。
他并不知道未来的提姆为什么没有阻止自己,对方一直纵容地看着他进行这个疯狂的计划,态度暧昧的够呛,唯一一次动真格,就是刚才。
“还会有多少时间穿梭者?”提姆试图冷静下来:“目前我只知道你和斯塔克。”
“很多。”陶德诚实地回答:“这是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我估计大部分人都会忍不住使用时间机器。”
“你要阻止他们?”
陶德摇摇头:“没必要,我只需要确保一切按照计划发生。”
“噢。”提姆冷冰冰地说,但他其实并没有看起来这么冷静,恰好相反,浓重的无力和憋屈占据了内心的每一寸角落。
陶德半阖上眼,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射出两片阴影。
复活布鲁斯消耗了他太多精力,回来后又和鬼东西博弈了半天,现在他累的要命,只想睡一觉。
男人不说话的时候,深刻而又精致的轮廓、苍白的皮肤使他看起来像一座无生命的大理石雕像。
提姆握住陶德的手腕,在他的脉搏处蹭了蹭,刚才对方握住自己的手温度很不正常,小红鸟皱起眉毛,又摸了摸年长者的额头。
“你在发烧。”提姆冷淡地说:“这个温度保持四十八个小时,你的脑袋就会烧出一个窟窿。”
陶德模糊地用鼻腔应了一声,“我的体质和普通人不一样,鸟宝宝,我现在需要安静地睡一觉,有什么事一会再说,好吗?”
“噢。”提姆干巴巴地回答。
陶德一直在等提姆离开的脚步声,他心烦意乱地数着秒,但怎么都等不到。
蝙蝠洞安静到他能听见提姆的呼吸声。
又是这样。
他默默地在心底叹了口气,眼睛半睁半闭,从下往上看提姆:“说吧。”
提姆沉默了几秒:“……你想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他在用这种方式道歉,陶德心想,他轻飘飘地瞥了提姆一眼。
原谅你了。
“说说看。”年长者强撑着困意回答:“无非就是你们互相伤害?”
提姆生硬地复述着之前的事,他并不是一个好的故事讲述者,但陶德还是被逗笑了。
“你明明清楚这些都是误会。”他放柔声音,微微侧过脸:“这也太过分了。”
他说着谴责的话,眉眼中却溢出亲昵的笑意:“布鲁斯是不是僵硬成了——这样。”
年长者惟妙惟肖地比划了一下。
“更僵硬一点。”提姆翘起嘴角:“我们还用真言套索拴着布鲁斯问了个问题。”
陶德感兴趣地眨眨眼:“你问的吗?”
提姆耸了耸肩:“差一点,迪克问布鲁斯,谁是他最爱的罗宾。”
陶德眼睛里的笑意淡了些,但他没表示出任何异样:“哇哦……是哪只幸运的小鸟?”
“你可以自己听。”提姆在腕表上按了按。
小男孩稚嫩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我爱你们每一个人,每一个罗宾都是最好的。”
“真不错。”陶德看起来有点恍惚:“真是难为他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为什么要带他再去一次埃塞俄比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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