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小叹一气,把东西给他。
审美是公认的,特别是在欣赏帅哥这件事上。
黎荀也符合她们的标准,单眼皮,高鼻梁,下颚线比命长,长得就是一副薄情寡淡的长相,所以在他说出“还给她”这句话后,一群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好奇,想剖根问底却又不太敢,最后只说:“黎班,你刚才实在是太决绝了……当然也很酷!我感觉咱们班未来一段时间一定很清静。”
黎荀撩起眼皮。
那人继续说:“起码破解了门槛被踏破的危险啊!”
“班长说:谢谢你,门槛守护侠。”
“纪委说:不客气,护草使者。”
班里一阵哄笑。
黎荀没表态,不过同学们已经对他们班长淡漠的性子见怪不怪了。
坐在他前面的乔明洋心情却突然有点复杂。
班长大人不说话,显然不打算解释先前那句话的意思。他原本也只当那是拒绝女生的托词,就是当众这么说的确有一点点伤人,乔明洋想。
可当初竞选班长的时候就是按照成绩择优选择,黎荀又是以年级第一的噱头进入江城中学的,这个位置他不坐都不行。
虽然一开始黎荀表现得非常……不能说是抗拒,大概是嫌麻烦,不想管。
他怎么拒绝的来着?
哦,黎荀说他记不住人名。
那时候乔明洋也单纯地以为这是借口,结果相处下来发现,他们这位班长那真是贵人多忘事。
甚至每次考试后分发试卷,都是自己上讲台去领。
……当然,不排除是懒。
所以一向独来独往的黎班,竟然和校霸“有一腿”???
卧槽?难道!
乔明洋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是他——
不!能!说!
因为心里藏着事,下午的课,乔明洋可以说是一丁点儿都没听进去。
放学前的最后一道铃声打响,学生们陆陆续续走出教室。
乔明洋是值日生,倒完垃圾回来,他准备擦黑板。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懒散的声音。
“嗨,同学,你们班班长……黎荀,有看到他吗?”
又一个找黎荀的,这回还是男的。
乔明洋偏头,然而在看到余岁那张明媚的脸,他虎躯一震,猛地直起身磕磕绊绊道:“他被被被、被老师叫走了!”
余岁:“……”
这哥们……结巴?
“哦,那这是他的座位?”余岁慢慢吞吞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黎荀的“厌学风”桌面。
空空荡荡,只有一本物理习题册。
乔明洋:“对、对对。改改改——”
余岁忍不住替他说完后半截:“改试卷?一般要多长时间啊?”
“半半半……”
“……半小时,我知道了。”好的吧,他还是别麻烦别人了。
有点手痒。
余岁弯腰撇了眼黎荀的抽屉,伸手一捞从里面拿出纸笔,就这么靠在桌边画起了素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乔明洋心不在焉,有一下没一下地扫地。
余岁看了眼墙上的钟,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五点半了,这是出国改试卷了去了吧。”
“应该、该快了。”乔明洋紧张地瞟他一眼,一会儿又瞟他一眼。
“……”
忽地,余岁搁下笔,怜惜地拍了拍他肩膀,说:“生活很辛苦吧。”交流都这么困难,平时肯定饱受非议。
乔明洋不知道余岁内心的想法,浑身仿佛过电,忙不迭摆手:“不、不不不——”
余岁给予他一个“我懂的”的眼神。
恰逢此时,身后传来一道沉定的男声。
“你们在做什么。”
余岁正好盖上笔帽,“你好慢。放学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黎荀走过来,视线集中在他练习册上的狂野素描上,问:“谁画的?”
“还能有谁?画技如此炉火纯青,全校都找不到第二个人好吗!”余岁拧眉。
乔明洋就这样僵硬地站着,看着余岁把画举起来,然后和自己对比了一下。
“你给他画的?”黎荀声音没什么波澜。
余岁“嗯哼”一声。
“乔……明洋?送你,上面还有我亲笔签名。”笔尖刷刷在纸上飞扬,写了一串看不懂的鬼画符后,余岁好心地将肖像画递到乔明洋手里,“不客气。”
乔明洋茫然抬头。
黎荀在看他。
“……”
他这下死透了。